她想明白了,大家現在都生活的挺好的,不是非要相認的,沒有她他們過的也挺好的,他們也沒想過要尋找她...對吧...她已經從他們的生活裏離開了太久,久到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就像街口那家沒有變得燈籠鋪,旁邊不也有那麼多變了的鋪子嗎?
到達京城的時候正值中午,她進了京城最好的客棧,把馬交給小二,坐在窗邊點了客棧裏最有名的幾道菜和一壇最烈的酒。
吃完這一頓,晚上就去偷賬本,然後天一亮就離開京城,以後,以後京城能不來就不來了。
她沒喝過酒,這上的還是最烈的酒,第一口就嗆的直咳嗽。
小二看她個小姑娘嗆的臉色通紅,還特意來問要不給她換成柳葉青,沒那麼烈,而且還有股青柳香,京城很多姑娘都挺喜歡的。
蟬衣謝過小二然後拒絕了,她抱著壇子誓要把它喝完。
這是她和京城告別的方式,飲過最烈的酒,嚐過最有名的菜,明天就背朝京城、再也不見了。
小二見她不肯換,於是告訴她喝烈酒的訣竅,就是別品味,別回味,直著嗓子往裏吞,吞完夾口菜,蓋過烈酒的味,就不會嗆著了。
蟬衣試過了很有效,於是她就用這樣的方式喝完了一壇子烈酒。
可惜她低估了烈酒的後勁,等她宿醉醒來頭疼欲裂間看到窗外大亮的天光,迷瞪了,產生了錯覺,怎麼睡了一覺天還是亮的呢。
坐在床上迷糊了好一會,小二敲門才醒神,讓人進來,原來是送洗漱用水的。
小二邊擺東西邊說姑娘這一覺睡的長,他從早上開始隔一陣就敲一次門,現在都快中午了,姑娘才醒,怕不是酒勁還沒過,廚房有醒酒湯,要不一會他端一碗上來?喝了醒酒湯再吃東西比較好。
蟬衣截住話頭,問小二,“你說什麼?我,我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
“昨天晚上我也在睡覺?”蟬衣補充問道。
“是啊,姑娘你晚上不睡覺做什麼。姑娘你昨天中午硬要喝那一壇烈酒,喝完就趴下了,我們掌櫃的叫了他夫人搭手把您送回房間的,姑娘你沒印象了吧,那酒很烈的,早就勸你不要喝著麼烈的酒了....”
蟬衣坐在原地覺得身上一陣冷似一陣,她看看身上,隻穿著褻衣,再看看窗外,驕陽似火。
計劃被打破了,昨晚沒能進去寒家盜帳冊,她醉的像頭豬一樣在客棧睡了整整一天,昨天立下的flag簡直像個笑話,什麼吃最有名的菜,喝最烈的酒,一早起來背向京城再也不見。
儀式感沒搞好,真就隻剩下了笑話。
現在她終於能理解為什麼組織裏不讓大家喝酒了,醉酒誤事啊。
蟬衣坐在客棧的靠窗位置上味同嚼蠟的吃著飯,為了不讓昨天的自己顯得過分可笑,她決定吃完飯就去寒家盜賬冊,然後下午關城門前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