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下後，小燕緩緩從竹椅上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屑：“這點迷香就受不了了，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她以手為刃，抵在林深的脖頸處走出了門，圍在外麵的河焰暗衛們頓時慌作一團：“燕兒姐，你別衝動啊！首領、首領他一直護著你，你怎麼好拿他當人質！”
“那他威脅要殺掉我們小姐的性命，他就很義氣了？”小燕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都讓開，否則下一個倒下的就是你！”
領頭的男子大著膽子頂了她一句：“你、你就不怕，你回去之後我們再對蘇沐言出手嗎！”
“她現在在文雍王的保護之下，你們誰有那個膽子！”小燕怒喝，“我這次來隻是警告你們一聲，要是你們再來找我的話，休怪我下手無情！”
說完，她把林深失去意識軟綿綿的身體往前一推，趁著眾人手忙腳亂之際，腳下一點，輕鬆地踏出了林間。
······
正午，八星鼓樓後。
死門中尋找小燕的人依舊一無所獲。就在蘇沐言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推開，小燕背著手走了進來。
見到她這張熟悉又有點欠揍的臉，蘇沐言又想罵人，又想把人抱在懷裏，最後連表情都不知道怎麼擺了，隻來得及撲上去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口：“死丫頭，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會擔心的，啊？
不光我急，清霰都要急死了！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你說就算你出去玩，好歹也跟我說一聲呀！”
“沒事兒，我就是好奇京城的賭場，想去看看——我知道小姐不允許我私自賭錢，所以才偷偷去的。”小燕笑嘻嘻地說道。
蘇沐言皺眉，“你別想又糊弄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幹什麼了，你賭錢不可能賭了一晚上吧？！”
此時，見到小燕回來，一邊的謝寒鬆默默地發布命令，讓死門的人全都回來。
“我哪裏能想到，那個賭場是通宵的！不知不覺我就一直玩到大白天了！”小燕大聲嚷嚷道，明顯不想讓蘇沐言繼續追究下去了，“哎呀，我保證下不為例了，好不好？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求你了小姐！”
蘇沐言見她眼眶下的烏青，看出她確實一夜沒睡，不管她所言真假，心疼的情緒倒是先占了上風：“快去睡吧！待會再找你算賬！”
小燕笑嘻嘻地翻身上了床。
關上門後，蘇沐言轉過身來，看著走到身邊的謝寒鬆：“你信她嗎？”
“你呢？”謝寒鬆反問，這語氣明顯沒信小燕的哪怕一個字。
“我信她對我沒有謀害之心，但肯定有別的事情瞞著我。”蘇沐言歎了一口氣，“但她明顯不願意開口的樣子，我總不能給她上重刑逼供吧？”
謝寒鬆點點頭，又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她什麼時候願意開口了再說唄。”
明明她之前下定了決心，要和小燕徹底把話說開的，結果人一回來就舍不得了。謝寒鬆斂著眉眼，想，其實她對於自己人，是有點過分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