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平靜的演練著一整套劍招。
是最開始母親教給她的那一套。
劍招很簡單,但在她的手裏,這簡單的劍招卻威力十足,且處處蘊含殺機,劍勢磅礴,宏大,雖多變,而不顯得狠厲,反而因為聖王劍意的緣故大氣磅礴。
一套劍招結束之後,田言心中的鬱結之氣也隨之消散了大半。
其實沒什麼好鬱結的。
她有很多個身份,儒家“小聖賢莊”當世的三當家,羅網“天字一等”的殺手“驚鯢”,陰陽家的“孟章”,魏國宗室女,信陵君魏無忌之女“魏言”,農家烈山堂大小姐“田言”,以及“言”。
但她終歸還是她,或許有些變化,但也從來都沒變。
……
第二日正午。
田言剛剛下了課回來。
這節課還是“書”。
不得不說,“主課課”就是多。
田言和顏路一起走在木橋上,木橋之下,是涓涓的流水,木橋兩側,則是一顆顆綠樹。
冬去春來,萬物回春。
小聖賢莊瀕臨海洋,雖然看多了會膩,但是有些時候,一看,包羅萬象的海洋,卻能給人一種心曠神怡,豁然開朗的感覺。
田言走在前方,顏路跟在後麵。
“顏路師侄。”忽地,田言開口對著顏路道。
“師叔請講。”顏路對著田言微笑道。
他一身繡著藍色花紋的白袍,留著一點胡須,麵帶微笑,麵容英俊,且整體上的氣質給人一種十分沉穩,可靠的感覺,但又不似伏念那般巍峨,嚴厲,充滿了威勢。
恰恰相反,他給人的感覺就是親近和溫和。
很多時候,他比伏念可靠。
謙謙君子,溫文如玉啊……
田言在心中感歎。
“你要是有什麼急事兒,就先走吧。”田言對著後她半步的顏路平靜的道。
她絕大多數時刻都是平靜的。
顏路自下課後便跟著她,她感覺到顏路可能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辦,或者有什麼事情要對她說。
“師叔可懂的下棋?”顏路溫和的對著田言問道。
“略知一二,但是並不精通。”田言回答顏路道。
這句話她並未騙人,她的水平相比較伏念,張良等人確實隻是略知一二。
在此之前,她便簡單的了解了一些圍棋的下發,規則,招式,忌諱等等。
但也隻是簡單了解。
雖然大概率,她是不可能會自己和別人下棋的,畢竟“堅持和努力”都已經開好了,但是該了解的還是要了解。
總得演一演嘛,要不就太明顯了,也像天明一樣被封號咋辦?
同時,做人該低調的時候要低調。
做人不能太囂張,要多學學蓋聶先生。
“倒也沒什麼要事,就是鬼穀的衛莊先生相約和大師兄比賽下棋,以棋論道。
我想問問師叔,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顏路一怔,隨即對著田言緩緩道來。
“下棋?”田言一愣,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顏路。
她不怎麼回下棋,可架不住她有外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