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鬱的麵色漸漸褪去,蔣介石緩緩道:“斯大林不是不想幫中共,而是那個毛澤東根本不買他的帳。共黨幾次運動,他派去的那些共產國際代表都靠邊兒站了。斯大林控製不了毛潤之,也就無法掌控現在的中共,所以他不會在此時冒險。況且眼下蘇俄也是民疲國怠,外強中幹,斯大林的主要對手是美歐諸國,目前在亞洲他也隻能靠我蔣某人來替他擋檔美國人了。過幾年他緩過勁來,是一定會覬覦中國的。”
“委座,卑職明白了。現下我與中共開戰,蘇俄不會反對,也無力反對;而殺掉毛澤東,斯大林還會竊喜。”
“敬之大才。”
蔣介石貌似欣慰的點點頭,“所以我們必須趁此時機,用最短的時間解決中共問題,一統中華,完成先總理的遺願。”
“看來這個毛潤之確不簡單,能讓斯大林顧忌如此的人,我們更應警醒慎重。”何應欽仍舊執著的提醒蔣介石在此事上宜謀全而動。
“敬之,我知道目前的中共早已不是抗戰前的疥蘚之疾,但他們現在掌握的國土資源、戰力資源和外交資源仍無法與黨國比肩。中共之所以發展猖獗如此,都是那個毛澤東弄的,此人絕非俯首稱臣之輩。一旦任其離去壯大起來,此人必將反過來要征討我們。共產黨的手段你我都領教過,他們會以赤色革命的名義,層出不窮的理由,蠱惑人心,到時會陷我們於被動。那時候就不是我們要打他,而是他要打我們了,此人不除,後患無窮,戡匪大業必有周折。”
蔣介石停頓了一下,臉色毅然道:“敬之,我已知你心。此次再起兵戎,是一定要一勞永逸徹底、幹淨的解決赤患。既然要打,晚打不如早打,不要等他毛澤東搶了地盤,消化完了再打。早打就要先誅除赤首,以讓我國軍將士之鮮血少流一些,為我中華多保留點元氣,要知道我們背後蘇俄那隻紅色熊羆還在虎視眈眈啊。殺毛引起的一切罵名,我蔣某人擔著。非如此,如何完成先總理的遺願?如何慰藉北伐以來的先烈們?”
蔣介石略顯激動,大義凜然的說完,眼睛卻直盯著何應欽。
“為黨國為民眾,委座之心可昭日月,應欽追隨領袖多年,值此關頭,願替領袖分憂,請委座示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何應欽哪還不知火候。
“此事關乎黨國興衰,機密至極。你全權負責,就調近衛隊秘密執行。”
調近衛隊?重慶可是戴雨農的巢穴啊,天時地利人和都占全了,怎麼放著軍統不用呢?何應欽大腦一時有點短路。,
“這次的計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還要做的幹淨利落。隻有近衛隊執行,我才放心。告訴他們要以成功成仁之誌,務必完成這一光榮之使命。黨國前途,民族複興,賴此一舉。一俟任務完成,我要親自為他們授勳進銜,一來表彰他們八年中為黨國抗戰做出的卓絕貢獻;二來獎勵他們為黨國統一大業首立功勳。敬之,此事就有勞你躬身親為了。”
此時的何應欽心裏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來。他倒不是怕將來承擔罪名和罵名,既然上了蔣家王朝這艘戰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熟諳這一古理。所以多年來他一直秉承從一而終、抱元守一、不貳臣的原則兢兢業業,才得以並不出眾的中上之質,出掌戎機,羽翼中樞,成為蔣介石左右臂膀股肱之臣,他已知足了。至於替他蔣介石背罵名頂缸的事,他可是沒少幹,不差這一回。
此時他心中叫苦的是近衛隊那幫小子才剛放出去執勤任務,召回集結恐怕得相當一段時間。另外,殺毛這等事,不知道這幫當年的孩子們,會不會還記得當初的那個承諾,若如此,他該怎麼做?可這事怎麼跟委員長解釋呢?當初既然沒向他彙報,自己擅專獨斷,現在就更不能說了,要不然以蔣介石多疑記仇的小心眼兒性格,還是在這等關口,絕對是吃不了還得兜著走。棘手啊棘手。
“敬之,有何難處,直言無妨。”似乎看出何應欽有些猶豫,蔣介石目光犀利的問道。
何應欽聞言趕緊靈識歸竅,佯裝肅然道:“委座,目下近衛隊飛鷹組在南洋執勤,近衛隊鳶鷹組在蘇俄遠東執勤,密電召回集結需要時間。另我國軍備戰亦需時間。卑職懇請委座將毛澤東滯留在重慶至少2個月。此外,這次行動還得須軍統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