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氓童子軍 第二節 陰謀啊陰謀(3 / 3)

前世我是誰?幹啥缺德帶冒煙的事兒了?咋就弄得惡貫滿盈呢?吳恩豫想著想著,小眼睛就變成了紅紅的小兔子眼兒,委屈的快要滴出水兒來了。他娘的是誰這節骨眼上陰我?要是讓我逮著,我非扒了他的皮。吳大廳長兀自咬牙切齒地發著狠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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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陽光恣恣意意揮灑而下時,“十裏秦淮河,六朝金粉地”的金陵城又彰顯出它那獨有的帝王之都的王者之氣來。

在頤和路的邊緣,臨近“三步兩橋”的水佐崗近旁,有一座闊大的院宅。比之左近的其它獨立公館大3倍左右的占地麵積。據南京商賈名流暗傳,早在民國18年(1929年)底,已“初承大寶”的蔣介石剛剛命人製定出《首都計劃》,意欲大肆“建設新首都”時,一位神秘不知名的東北豪客就攜帶巨款來南京低調投資房地產生意。結果他與另一位原西北軍將領馮雲亭各自賺得盆滿缽滿。此處的大院宅即為那位東北豪客的一處房產。

宅院大門宏敞的門楣上方是一塊漆黑底兒燙金字的匾額,一手樸茂凝重的隸楷:盛京同輝書院。不過看這簇新勁兒,顯見是剛剛掛上去沒多長時間。

院外青鬆翠竹掩映下,透過花牆漏窗,可見院內沿牆四周鬆竹蓊鬱,花草茂盛。主樓為三層,鋼筋混凝土結構,單簷歇山頂,綠色筒瓦,仿木的梁枋和簷口,彩繪漆麵,花格門窗,清水磚牆,扶梯門窗俱是木質髹漆,線腳考究,高貴典雅具有濃鬱的華夏民族風格。

主樓兩側各為一排中式平房,樸實簡潔。隻是院中的綠地甚少,寬闊四方的院場,平整得像是軍營的操演場,在四周散落有單杠、雙杠、沙坑、衡木,還有一排間疏有序的木樁,離地一尺以上俱都用麻繩纏裹。

此時,操場上正有七八個人在出操跑步。每個人腿上都捆紮著沙袋,兩手各握著一塊方厚的青磚。坎袖對襟小褂都汗津津的貼在身上,頭上蒸蒸的冒著熱氣。

“老大,歇……歇一會兒吧,今兒比昨兒個多跑5圈兒了。”不用回頭,熊再峰就知道這賴賴嘰嘰的聲音是誰,準是韓冬這小子雙臂又吃不住勁了。

“再跑5圈兒休息。”打頭兒領跑的熊再峰扔出去的話雖然不是硬邦邦的,但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都給我聽著,咱黑土地上走出來的爺們都是站著撒尿的硬種兒,誰要是忘了咱們的歃血誓言,忘了咱們的家仇國恨,忘了咱祖宗的根,想當土鱉孬種,趁早現在立馬滾蛋。要是還想往後和咱兄弟幾個一起痛痛快快地殺小鬼子,就都給我咬牙挺住。”

身後的兄弟們沒人再吱聲。

這句話仿佛像一柄刀,深深的紮入他們的心房。

疼。疼得他們心顫。疼得他們年輕明亮的雙眸瞬間泛紅。一種疼入心脾的痛楚。

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一張張年輕的臉頰流淌下來。捏握著青磚的雙手,指節發白抖動不已,機械擺動的雙臂似已失去知覺。但一個個悶不作聲,像一群饑餓良久逡巡獵食的戰鬥狼群,充血的眼睛裏閃動著執著的頑強和剛毅,踏著跑動的節律堅持著狠狠地向前衝去。

晨起的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竟讓人徒然感到一股淡淡的悲戚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