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萬裏寒空狼煙烈 第十節 黎明槍聲(1 / 3)

隨著熊再峰、史招財、韓冬三人開始行動,餘下的隊員在曹柱國的指揮下迅速散去,各自進入到預設的攻擊戰位。

緊挨著由貨場改建的守備隊駐軍兵營的是一個三進院落的大宅院,這是當初貨場主人的宅地。日軍侵入後,鑒於此地交通戰略位置的重要性,特別在這裏設置了承德憲兵隊要路溝分駐所。大宅院進行了擴建和翻修,前兩進院落是辦公場所、宿舍、會議室和停車場,後一進院子改建成了非法收審關押抗日義士的牢房。對中國的抗日軍民來說,這裏就是閻羅殿。

據魏常友的情報,這個憲兵分駐所的憲兵一共有四個上等兵,一個少尉,其餘都是伍長和軍曹,共十一個人,但為這個魔窟效力服務的卻有很多特務、密偵,包括憲補。特務工作班裏就有很多漢奸。

總有一些人自身的罪惡基因會在戰爭狀態下萌發、膨脹,而成為禽獸。

宅子還是那個宅子,隻是使用人的更替,而使得這座宅子陰森寒怖,冥冥中好似有無數中國人不屈的英魂在這宅子的上空遊蕩。

門口是一個憲兵上等兵持槍站崗,掛在門框釘子上的馬蹄燈,將哨兵走動的身影拉拽得時短時長,寒光閃閃的三八槍刺,以及哨兵黑色的憲兵領章,在濃鬱的夜色裏,增添了日軍這個黑色軍種的邪惡和罪惡感。

四周高高的圍牆上是半人多高的鐵絲網,順著圍牆,三個人來到了後門潛伏起來,靜候情報裏的一個重要的環節出現。大約淩晨五點,一輛馬車慢悠悠的準時出現。車到門口,車夫敲開了門,裏麵出來一個憲兵上等兵,端著槍看了看車上的東西,又瞄了瞄四周,例行公事的完成了工作程序。馬車是每天送菜的,還負責往外運垃圾,包括運屍體。

當送走車夫關上後門上完鎖後,哨兵回身的刹那,猛然看到麵對麵站著一個人,一支如鋼鐵般有力的手掌已牢牢地捏住了他的脖子,大拇指按在他的喉結上,他驚懼的張嘴剛想叫喊,就感到那隻大拇指如鐵錘般壓了下來,他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喉結如核桃殼般碎裂開的聲音,他眼睛裏的最後影像是對方的手已經麻利的脫下了他的軍裝上衣。

換上了日軍憲兵軍裝的韓冬持槍站在廊簷下的哨位上,熊再峰和史招財如索命幽靈般開始清除後院。值班室、自省室(類似禁閉室)、地牢,兩個身影飄進飄出,五個特務,兩名守備隊違紀士兵,一個憲兵軍曹,在睡夢中被擰斷了脖子。

一切都是無聲無息,連一點血腥味兒都沒有飄出。

認真檢查了第三進院落的每一個房間和角角落落,確認已沒有一個敵人存在後,三人進入了第二進主院落。隻片刻功夫,冷殺戮後的死亡的氣息就在第二進院落彌散開來。

上房裏,憲兵少尉摟著一名藝妓赤身裸體的正呼呼大睡,猛然間他感到自己就像掉進了恐懼的夢魘中,在夢中他感到一支鐵鉗掐住了他的脖子,任他怎樣掙紮,也無法掙脫,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髒的血液急速的停流,腦袋因瞬間短暫性的缺血而陷入了一種幻覺中。飄飄渺渺,如在雲端,耳畔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聲音:“帝國的勇士,用你的手打開這個保險櫃。你會得到更奇妙的快感。”他的軀體四肢就像被催眠了似地,隨著聲音下意識的在眼前的保險櫃的密碼盤上敲擊了幾下,跟著他的眼睛逐漸模糊,視線黑暗起來,什麼也看不見了,隨後他感到他的眼睛已經毫無痛苦的蹦出了眼眶,腦袋裏的意識象潮水一樣退去,一點一點帶著他的靈魂走向了黑暗的深淵。

韓冬看著裸著身子一歪死翹翹的少尉,又瞄了一眼他下身那根骨瘦如柴的小棍兒,撇撇嘴嘟噥道:“操,跟根兒煙卷似的,就這麼丁點兒的兵器,也敢到中國來比劃。”

回頭衝正在保險櫃裏搜索的熊再峰訕訕的一笑:“老大,我剛和他玩兒了一會窒息遊戲,誰知道這小子昨晚可能在那日本娘們身上玩兒大發勁兒了,身子骨虛得這麼快就哏兒屁了。還沒來得及問他密碼本和其他事兒呢。”

熊再峰翻看著文件,頭也不抬:“除敵務盡,你好像還拉下了一個。”

瞅著榻榻米上肌如白雪深睡未醒的藝妓,韓冬的喉結上下蠕動了幾下,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回頭對熊再峰囁嚅道:“老大,母的我實在下不了手。太那個了。”話音剛落,就見熊再峰一甩手,短軍刀貼著韓冬的臉頰飛掠而去,韓冬一驚,手本能的在褲腿上一抹一蹭,同時旋風般的蹲身轉身,手中的柯爾特手槍對準了榻榻米。就見那個藝妓挺著赤裸的上半身已坐了起來,手中一支南部手槍正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