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萬裏寒空狼煙烈 第十九節 雨夜襲兵(3 / 3)

第三大隊在他的軍刀督戰下,同義勇軍大大小小的戰鬥中,衝鋒的氣勢和戰術素質得到了飛快的提高。鵜飼三郎把被俘的義勇軍戰士和掩護義勇軍的老百姓綁在樹上和木樁上,殘忍的命令每一名士兵拿活人進行白刃刺刀訓練。黑土地上森森白骨和荒蕪的村莊記錄著他和第三大隊罄竹難書的罪惡。

經過他變態的魔獸一樣的訓練後,第三大隊在士氣和戰鬥力上脫穎而出,被南線司令官下官熊彌看中,特調他的第三大隊從滿洲來負責長城南線防區的後勤輜重運輸線的安全警衛防務。鵜飼三郎知道,自己的努力已經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上任伊始,他就摒棄了過去守備隊將部隊拆散防務要點的舊模式,除了在後方基地建昌和中轉站要路溝各放置一個中隊外,他將其餘的步兵中隊、機槍中隊、運輸中隊和炮兵中隊混編成一個近千人的偵搜護衛隊。

精明的鵜飼三郎到關東軍司令部那裏連唬帶蒙弄來了幾十輛卡車,又從騎兵集團駐建昌的一個騎兵聯隊那裏借調了兩個騎兵小隊,組合成了當時日軍非常少見的機動縱隊,其戰術反應和野戰機動性非常強,哪裏有情況,他就率領機動護衛隊快速出擊,常常把當地的義勇軍打得措手不及。而且凡是他出現的地方,方圓十幾公裏的村莊都跟著遭殃。交通線兩側數公裏範圍內,經他野蠻血腥的屠殺後,很多義勇軍見打也打不過,又給鄉親們帶來了巨大災難,便向別的地區轉移了,南線的運輸線一時風平浪靜,鵜飼三郎的機動縱隊和戰術成果,深得各方鬼子的好評。

正當鵜飼三郎躊躇滿誌的幻想著近期再配合承德特務機關消滅掉燕山女匪杜鵑後,自己的肩章上就會美美的添加一顆櫻星,他甚至都已經看到了聯隊長的位置在向他招手。

可是僅僅一個早晨,所有的即將唾手可得的榮譽都被一頓莫名其妙的雷霆犁穴般的打擊掃蕩得無影無蹤,一個中隊的編製被瞬間打沒了,卻連對手是誰都沒看見。從來就沒把中國人和中國人的反抗放在眼裏的鵜飼三郎氣得暴跳如雷。

在要路溝守備隊軍營的操場上,麵對著地上一排排刺目的白布覆蓋的屍體,當著全體肅立靜默的機動縱隊的麵,氣急敗壞的鵜飼三郎抽出軍刀,對跪在地上的幾個幸存的傷兵,毫不猶豫的揮刀斬殺,幾顆人頭落地後,他揮舞著血淋淋的軍刀對悚然戰栗的機動縱隊歇斯底裏的喊道: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沒有失敗,隻有勝利,出征到支那就隻有兩個歸途,一個是躺在九段阪的神社裏,永生永世為天皇陛下守護天庭,一個是戰勝敵人獲得勝利的榮譽。第三大隊沒有逃兵,沒有敗兵,隻有勝利的旭日旗高高的飄揚。

鵜飼三郎一邊用白絹擦拭著菊花戰刀,一邊惡狠狠的發誓一定要用對手的鮮血來洗刷這奇恥大辱。

傾盆大雨越下越大。風聲和著雨聲,在峽穀中轟轟的回響。

鵜飼三郎那雙魚鷹般陰測測的眼睛盯著對麵半山腰處偶爾瀉出的燈火,靜靜地等待著約定中的進攻信號,鞭雨抽打在雨衣上,他竟然有一種按耐不住的亢奮和激情。

支那兵書言:兵者,詭道也。戰爭中,謀略手段奇奇正正,曼妙無比。

按照情報部門的計劃,帝國特工已經混跡在小股反日武裝裏,隨著進入了天牛洞,等待時機,欲擒大魚,不成想用軍火做誘餌的計劃尚未實施,反被對手打了個措手不及。

今夜的計劃是山上的先遣隊先將那些反日的匪幫迷倒,為了不引起對手的疑心,針對支那人善於用毒和迷藥,也善於察覺的特點,特意沒有在水裏和酒裏做手腳,而是使用了帝國藥學研製部門秘製的新式化學迷藥,一種以水合氯醛為主原料的專業迷藥,這種特工專用的藥物經過技術處理後,無色無味,熔點和沸點極高,投放到做飯的鍋裏,根本無從察覺。隨著食物進入胃腸道後,約兩三個小時後發作,沉睡難醒,藥效可達五六個小時。屆時趁他們沉睡不起的時候,裏應外合,一舉拿下天牛洞。

這一次,鵜飼三郎親自率領兩個精銳中隊,輕裝潛來,因有內應的情報,兩個偵察班先後拔掉了四個中遠程觀察暗樁,悄悄的抵達天牛洞的對岸。根據情報,利用夜色的掩護,鵜飼三郎先期派遣了兩個小隊埋伏在天牛洞山腳下的河卵石灘上,隻等進攻的信號一發出,這兩個小隊將率先衝上山路。

狡猾的鵜飼三郎沒有把主力放在河卵石灘上,而是潛伏在峽穀對麵。一來,上山的路本就狹窄,屆時速度受限,施展不開,大隊人馬擁在一起很危險;二來,鵜飼三郎骨子裏誰也不信,情報部門他也信不過,如果這是支那人設的圈套,那他自信他有足夠的兵力和火力一口作氣攻下這個山頭。

支那女匪,哼,鵜飼三郎舔了舔嘴唇,一絲淫穢的笑意斜掛在嘴角邊。轉動脖子看了看手下的隊伍,那挺拔肅立的軍姿,在如鞭大雨中保持的整齊的隊列,嚴謹的紀律性讓鵜飼三郎非常滿意。帝國的軍人,就是要有一股強國軍隊的氣勢。支那人,一個在清朝就已經腐朽沒落的老王朝,一個早就該臣服於正如旭日東升般強盛起來的日本帝國的衰落民族,在大日本帝國軍隊麵前,任何反抗都會遭到徹底的無情的鎮壓和屠殺。

消滅一個民族最好的方式,就是將這個種族從數量上殺到零為止。

鵜飼三郎此時腦海中複仇的欲火燒得他眼睛冒火,五內如焚,雨衣下握著軍刀的手指指節發白,那張原本還算是清秀的臉龐隨著恨意的加重而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