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這麼做的另一個原因是他看不慣那個對他指手畫腳的“中國農民”的參合,那個叫岡本成雄的情報官,一個可惡、討厭的家夥。
在要路溝時,看見鵜飼三郎急火攻心,大吵大嚷的要複仇,岡本就曾當著眾人的麵嚴肅的告誡他,千萬別小看杜鵑領導的這夥反日武裝,能夠在燕山聚眾近千號人,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力量,況且早晨發生的襲擊事件尚未調查清楚到底是誰所為。然而下元熊彌和鬆室孝良都打來電話,逼迫著岡本成雄必須配合鵜飼三郎迅速完成報複性軍事行動,將早晨那件丟人的事件盡快抹平。
岡本成雄無奈之下,啟動了潛伏的特工組,製定了裏應外合的計劃,配合鵜飼三郎的軍事清剿行動,但提出來由從奉天趕來的正在路上的八名忍者協助鵜飼三郎完成這次圍剿任務,並負責查清楚那一股可怕的武裝隊的來龍去脈。
倔強的鵜飼三郎當場拒絕了這個提議。開玩笑,都什麼年代了,還拿那些個盡玩兒下三濫功夫的忍者出來參合軍人的事情,你讓帝國軍人的臉往哪兒擱?
軍人失敗的恥辱,隻能用戰鬥的勝利和敵人的鮮血來洗刷,弄那幾個穿黑衣服連臉都蒙上見不得人的忍者跟著打仗,這是帝國軍人的大恥。他不信憑著他手中這些讓下元熊彌將軍都稱讚不已的機動縱隊,連幾個支那的山賊都收拾不了,在滿洲時,他可是將那些個拉大旗扯虎皮的所謂的抗日義勇軍打得滿山亂跑,滿地找牙。
隱藏的一支恐怖的武裝隊?可笑,在支那,就連中央軍都讓帝國的軍隊打得抬不起頭來,支那哪來的這麼厲害的武裝隊?情報部門盡幹一些聳人聽聞的事情,拿著這些情報瞎參與軍事活動。
所以他賭氣一路上連電台也沒開,幹脆玩兒無線電靜默,就讓勝利來堵住那個可惡的情報官的嘴吧。現在快到子夜約定的時間了,不知道山上那些個情報特工幹得怎麼樣了。剛才突現的洪水,讓鵜飼三郎的心突然間有一種隱隱的底氣不足的感覺。
晚11:30分。天牛洞下山出口處。
獵殺已經結束。冒雨搜索了幾圈兒,沒再發現一個活著的鬼子。
“拉開距離,警戒河岸,咱們玩兒一會釣魚,估計鬼子一定會派人過來聯絡這邊的人。”曹柱國命令下完,眾人四散分開,嚴密監視著河麵的動靜。
“曹隊,這把尉官刀讓我挎一會兒行不?過會兒一旦有鬼子來,我來對付。”胡碩眨著牛眼睛,嘴裏嚼著牛肉幹,在曹柱國耳旁牛聲牛氣的說道。
“咋地?剛擰了那麼多小鬼子的脖子,還嫌不過癮是不?”
“嘿嘿,不是,白天我裝鬼子不太像,這黑燈瞎火的,鬼子也瞧不清我啥模樣,我瞧見老大裝鬼子特帥,我也想玩玩兒,啊不對不對,我想借機練習練習,趕明兒個咱們再有這活兒,兄弟我不至於露餡拖大家後腿。”胡碩在雨中嬉皮笑臉的跟曹柱國拌著舌頭,心裏癢癢的惦記著鬼子中隊長那把指揮刀。
正說著,負責河麵監視警戒的宋玉摸了過來。“曹隊,聽聲音,對岸可能派人過來了,具體多少不清楚,正吭哧癟肚地在水裏漂著。”
“做好準備,別讓他們上岸觀察。”
一會兒功夫,三個用繩子拴在腰上連在一起的日軍偵察兵抱著一根大樹幹漂了過來。還沒等他們接觸到岸邊,胡碩一把搶過曹柱國手裏的指揮刀,“嘿嘿,曹哥,看我的。”卡的一聲抽出了軍刀。
“口令?”站在水裏用三八步槍的刺刀抵住了那根木頭,那人兄弟悶聲悶氣的喝令道。
“旭日。”黑暗中傳來哆哆嗦嗦牙齒打顫的聲音。
“回令?”
“巴嘎。”撲通一聲,胡碩握著指揮刀跳入水中,衝著那個問回令的黑影抬手就是兩巴掌。緊接著指揮刀劃過夜空準確的架在那個黑影的脖子上,心裏道,老子要是知道口令,早就遊過去玩大的了。
但是他忽略了他身上太過熾盛的殺氣了,透過手上的軍刀,比大雨洪水還要冰徹入骨的殺氣立時刺激得渾身哆嗦的鬼子偵察兵不由自主的鬆開了尿道括約肌,身上殘餘的那點熱量嘩嘩的流入了河水中。
“巴嘎。是不是大隊長命令你們過來的?回去告訴那個混蛋,剛才的洪水衝走了三十多名帝國的士兵,正是他的愚蠢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