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備隊服役多年比鵜飼三郎還年長兩歲的三浦信齋小心而謹慎。他信奉支那的古語,叫小心駛得萬年船。他知道即便是一場實戰山地訓練,也不能出現被伏擊的情況。這山裏隨時都會有支那的反日義軍神出鬼沒的出現,被伏擊一下,可是很丟臉的事。
很快,兩挺九二重機槍被從馱馬上卸了下來,在路兩旁的坡地上快速的支架起來。黑洞洞的槍口瞄向裂穀兩側的峭壁,如果發現有情況,金屬彈雨就會像昨夜的暴雨一樣密集的潑灑出去。
斥候尖兵端著槍小心翼翼的走進裂穀裏,兩旁數丈高的峭壁雖給人無窮的壓迫感,但光禿禿的不易藏人。後麵跟進的步兵班拉開散兵隊形,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搜索著地麵每一處可疑的地方。
裂穀的入口處比較寬,呈喇叭狀,大約能容六到八匹馬並騎,而出口處顯得更是寬闊,大約能容十匹馬並騎。
當斥候尖兵一路提心吊膽的走到盡頭的出口處時,除了腳下一米遠的暴漲河水在峽穀中奔騰而去外,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聽到彙報結果,三浦信齋不安的心減輕了少許。
“命令第一小隊成單人隊形快速通過。”謹慎的三浦中尉一邊端著望遠鏡繼續觀察著裂穀,一邊果斷的下著命令。
很快,第一小隊一路無任何障礙的到達出口處。
“命令第二小隊成單人隊形快速通過。”三浦不疾不徐的發著命令。
眼前的險要地勢,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所閱讀過的支那古書中的經典地形戰鬥。如果有支那的義勇軍在此埋伏,從兩側的山上往下扔手榴彈等殺傷力大的火器,他的一個中隊肯定會損失慘重的。
可惜,南線的支那義勇軍這一個多月來,被他們第三大隊的機動縱隊快速高效的戰術打擊消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都撤往中路和北線,沒有對手再敢與第三大隊交手了。
沒有了對手的軍人是寂寞的。就像眼前這塊天險地形,如果有支那義勇軍在此伏擊,一定會被他這一番斷斷續續的行軍安排打亂伏擊的陣腳,令對手想打卻抓不住時機。
真是可惜了,這一帶的義勇軍,正被鵜飼三郎大隊長帶的兩個中隊圍著,要不然就單憑他三浦信齋這個中隊和攜帶的火力,放在任何地點,都可以單獨消滅那一股義勇軍,絕對保證幹淨漂亮的全部殲滅,根本不會出現鵜飼三郎那個自大的家夥現在的窘境。
接到第二小隊也安全通過的信號後,三浦信齋不安的心終於完全放輕鬆了。他環顧著周圍起伏不大的丘陵叢林,翠綠的林峰,碧藍的天空,眼前的美景比他的家鄉那貧瘠的山區要美妙得多。
支那的山川土地實在是太大了。遍地都是黃金啊。這麼美好的河山是應該交給優秀的大和民族來管理和耕耘。
吸了一口山區的空氣,三浦信齋回頭對來到他身邊的吉田華山說道:“穿過這道裂穀就進了大峽穀,岡本前輩說到了大峽穀,你們的行動自便。剛剛傳令兵告訴我,出口處河水暴漲,隊伍正在那等待下一步的命令。我要趕到前麵去看看,你和你的人請自便。”
看著一聲不吱的吉田華山轉身離去,三浦中尉對身邊的副手說道:“你留下來等待我的命令,裂穀裏部隊不宜過於密集。我到出口處看看,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你再帶領馱運隊伍跟進。雖說不太可能有支那人出現,但還是要保持警戒之心。”
“嗨。請隊長閣下放心。”
三浦拍了拍副手的肩膀,行若無事的向裂穀走去。他一動身,身邊是一個小隊的兵力護衛著。隊尾不疾不徐的跟著四個身穿雨衣的人,還有四個留在了馱運隊伍裏。
前後共有三個步兵小隊已經進入裂穀之中。剩下的馱運隊伍中是炮兵和重機槍兵,最後是後衛步兵班,總人數約有一個多小隊。
當三浦信齋趕到寬敞的裂穀出口,剛剛看到腳下奔騰湍急的河水時,突然間身後響起了他熟悉的九二重機槍“咯咯咯”的潑灑金屬彈雨的鳴叫聲。
三浦信齋聞聲猛的轉過身子。
瞬間,風雲突變,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