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田華山有限的知識結構中,他實在是找不出有比“超級忍者”更恰當、更妥帖的字眼來形容眼前這四個能迅速融入自然、與自然合為一體的突然間能爆射出熾盛殺氣的怪物了。
隻是吉田華山到死也不會知道,眼前這幾個超級幽靈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可是中國南京政府軍政部花費了近乎天文數字的金錢和心血精心打造的超級變態的特戰精英團隊。
什麼是這個時代的特戰精英團隊?就是數量少得可憐,精銳的可怕,被無數經驗豐富的中外職業軍人組成的教官組,一下一下,一點一點精心的狠狠的打磨出來的這個時代最純粹的戰爭機器,是用無數的大洋和戰場實戰經驗砸出來的最狂野的超級王牌殺人機器。
麵對著四個裹身在怪異偽裝網裏的幽靈怪物,吉田華山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液,他正慢慢恢複的直覺感應力告訴他,這四個怪物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他平生僅見的天敵。
那罩在偽裝網裏的是不動如山,侵略如火的爆烈的殺戮技能,是他平生未見的大師級的殺人寶典。
林風掠過樹梢徐徐吹拂而來,但卻在四堵厚實的死亡之牆外徘徊。
忽然他感應出腳下的草皮正在輕微震動,似乎有一隊人正在向這裏走來——不,應該說是跑來。
眨眼間,幾十人的隊伍從密林中閃出,快速地在四個“超級忍者”後麵圍了兩圈兒,將他緊緊的圍裹在其中。
看裝束吉田華山就知道來的是支那義勇軍。著裝參差不齊,穿什麼的都有,每個人身上都裝備得滿當當的。有的背著好幾支步槍,有的扛著彈藥箱,但此時全都將手中的槍端了起來瞄對著他,一雙雙眼睛虎目圓睜,噴射出多重的仇恨火焰,那騰騰怒燃的火焰似乎輕易就能將眼前的密林付之一炬。
處於人牆中心的吉田華山感到自己就像被架到火上烤一樣,濕透的勁裝迅速的被烘幹了,渾身上下開始火灼灼的難受。
這就是殲滅守備隊第三大隊主力的支那義勇軍?這幾個像極了忍者的幽靈就是閑院先生要找尋的那支恐怖的武裝隊?
帝國軍隊裝備精良,兵驕將勇,怎麼就在這樣一群衣衫不齊,彈藥不足,營養不濟的義勇軍麵前屢屢碰壁,損兵折將呢?
難道這幾個“超級忍者”就能殺戮那麼多帝國的士兵?
今天在裂穀裏將帝國的士兵象趕豬一樣趕來趕去的真的就是眼前這麼一群怎麼看怎麼象山匪的義勇軍嗎?
還有剛剛在山林裏的交鋒,一向無敵的日本武技,怎麼就在支那武技麵前那麼不堪一擊?難道說演變創新了近千年的日本武技真的就是難以逾越它的正宗源頭——支那國術嗎?
正當吉田華山苦思冥想之際,他正對麵的那個幽靈開口說話了。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對方竟然是一口純正的東京都口音。
“你是誰我不想知道,但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侵略中國的下場。隻要是踏上中國國土,手上沾了中國人鮮血的侵略者,都要為你們的邪惡和侵略付出生命的代價。現在,你,拔刀,接招。”
冰冷無情的語言衝破人圈兒裏的死亡氣流灌入了吉田華山的耳朵裏。
吉田華山知道此時已到了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慢慢地從戳立在草地上的刀鞘中抽出忍者刀,雙手持握,緩緩地從上到下虛劈了一下,而後猛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吐出忍者祈福遇難成祥的九字箴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隨著這聲大喝,吉田華山雙目圓睜,精芒射出,身子一彈,躍起前掠,直奔正麵說話的幽靈而去。半空中,雪亮的忍者刀高高舉起,咫尺之間,希望能舞出他生命中最後的武技之花。
“唰。”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刀光一閃。
咽喉,兩肋和後心。
四道冷厲的銳芒,幾乎同時沒入了他的身體裏。
沒有懸念,撲通落地的吉田華山直接撲倒在草叢裏,沒人能躲過那四個幽靈怪物的聯手必殺一擊。
瞬間的血液回流,使得那張經年慘白的臉臨死前有了點人的血色。吉田華山抽搐了幾下,沒能發出忍者死前的武技之花似在他預料之中,但卻圓了他忍者歸宿的夢。漸漸的眼睛散神了,成了燕山又一個飄蕩的戰爭遊魂。
四周持槍瞄準的義勇軍紛紛放下槍,看著草地上一動不動的吉田華山,臉上均釋放出如釋重負的神色來。
“呸,扯他娘個蛋,這個‘忍者的遊戲’一點兒都不好玩,下次再碰上裝神弄鬼的忍者,老子直接用槍爆他的頭,還是那個來得爽啊。”剛剛還裝幽靈說話的韓冬呲著牙花子意猶未盡的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