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敢搶劫銀行?”齋藤信義張著嘴巴看了看身邊的岸川武雄,眼鏡片後麵的兩隻小眼睛驚詫得溜圓。
“這位是……?”韓冬的目光盯著他身旁的岸川武雄問道。
“哦,這位是總行的岸川武雄先生。”
“噢?岸川武雄?幸會,我看這樣,兩位去穿上衣服,我們回頭再說。請放心,我會給兩位提供保護,一會兒見。”兩個日本人對韓冬鞠躬致禮道謝後,去裏麵穿衣服去了。
韓冬看了看一臉迷惑和不甘的前田一郎,照例是高高的揚起下巴:“你去把大門口汽車的主人都找出來,我要檢查他們的汽車裏是否藏匿武器,這件事,你最好親自辦理好。記住,戰爭期間,憲兵擁有無限的殺戮權利。不要試圖挑釁我的忍耐力。”韓冬嘴角噙著一絲傲慢,揮手領著兩名日本兵,帶著兩個被五花大綁連嘴都被毛巾塞住的漢奸向大門口走去。
等到齋藤信義兩人趕到門口時,韓冬已經挑選完了汽車,命令所有人呆在屋裏不許出來,等待天亮後,派人重新篩查一遍,如有人敢擅自離開,唯前田一郎是問。看著這個與銀行高管用西洋語談笑風生的憲兵少尉,前田一郎知道自己這回是栽了,不用問這家夥一定是背景深厚的貴胄子弟。
站在門口的台階上,齋藤信義看著城內日僑區域火光衝天,不禁恨恨的說道:“少尉,為什麼不派兵鎮壓那幫低賤的支那人?”
“齋藤先生,今夜圍城的義勇軍有上千人,而我們守城的兵力就這麼多,還都分散在四座城門方向。如果武力鎮壓真的激起支那民變,那麼今夜這座城有可能就守不住了。”
“為什麼不向關東軍司令部申請更多的守備兵力?”一旁的岸川武雄問道。
“帝國精銳部隊目前都在華北一線與支那軍對峙,後方的守備部隊兵力有限,從最北方的哈爾濱到新京到奉天,哪裏不需要守備部隊?要知道目前我們的占領區相當於本土麵積的幾倍,眼下在淩源城投入的守備兵力算是相當不錯的。”
“別擔心,天亮後,支那的義勇軍就會撤走,但天一黑他們可能又要回來,據悉已經有一批武器彈藥運進了城裏,在沒找出這批武器彈藥之前才是最危險的。我現在擔心的是貴行是否還很安全。”韓冬望著城內的大火,憂心忡忡的說道。
兩個日本人對視了一眼,均露出了擔憂的眼神。
“我們軍人隨時都做好了因為失職或戰敗而剖腹盡忠的準備,我請兩位這兩天也做好剖腹盡責的準備吧。”
“少尉,為什麼這麼說呢?”
“一旦義勇軍裏應外合的攻城,貴行很可能會成為被搶劫的重要目標,而銀行一旦被搶,到時兩位還能逃脫掉責任嗎?”
兩個日本人又對視了一眼,這回眼裏全是惶恐和驚懼。
“少尉,有什麼好的主意嗎?為了帝國的利益,拜托少尉指教。”兩個人一齊向韓冬鞠禮。
韓冬臉色凝重的思考了一會兒,像是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心,語氣沉重的說道:“兩位先生,我本不該泄露軍事秘密。但作為朋友,我隻能告訴兩位,這幾日帝國軍隊就要在華北一線對支那軍發起一次進攻。支那方麵已經獲悉,所以他們才命令義勇軍大量的出動,伺機占領我們後方一兩處地方,想迫使前線的帝國軍隊停止進攻。從今夜看來,淩源城就是他們選擇的目標。要不然也不會有武器彈藥偷偷的運進城裏來。一旦城裏發生武裝騷亂,銀行會是首選目標。兩位,到時做好玉碎的準備吧,不要給帝國丟臉。”
恰此時,城內傳出幾聲槍響,瞬間令兩個銀行高管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