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雛鷹勁翮剪倭夷 第二十四節 戲子(2 / 2)

早飯時全體報到軍官被告知,新武器測試任務和向華北前線出發的時間往後推遲了兩天,全體官兵沒有命令皆需呆在建昌不許出城,更不許私自到輜重中心,違者軍法處置。那些個來自各個軍事單位的特殊兵種的軍官們,聽到命令後,順從得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就像集體休假一樣陸陸續續上街閑逛去了,飛鷹隊的幾個人借機溜出了旅館。

快九點的時候,靳天、宋玉、韓冬、史招財四人回來了。“老大,各個出口都是守備隊的兵力把守,火力配置和陣地設置很棘手,硬闖會有代價。”

“早料到鬼子的對內對外警戒會很嚴格,硬闖不行就啟動第二套預案,收拾收拾一會兒行動。”熊再峰未加思索便沉聲命令道。

上午九點半時,飛鷹隊牽著八匹馬來到了警衛中心的門口。隊友們紛紛瀟灑的將馬韁拋給那人兄弟,那人象一個出色的馬夫一樣,在馬群中拍拍這個頭,摸摸這個臉,嘴裏時不時的叨叨咕咕,八匹馬圍著他,馬頭親切的在他身上蹭來刮去,親昵無暇,看得門口和院子裏的移動哨兵都忍不住過來搭訕。

隊友們看似散散懶懶的,實則各自找好了戰位,情況如有突變,三秒鍾就可全麵接手門口和院子裏的防務。

熊再峰麵色悲戚,目光中含帶著慍色,身後的韓冬也是一臉同樣的表情,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直奔三浦信齋的辦公室。

門口的衛兵剛想攔截,韓冬一瞪眼睛,“滾開,混蛋。”見兩人麵帶煞氣,滿臉怒容,哨兵知趣的縮了回去。

“噢?武內上尉?閣下有何公幹?”辦公桌後的三浦信齋抬起頭,一雙因熬夜而通紅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熊再峰,出眾的記憶力使他在略微遲鈍後準確的叫出來熊再峰的名字。

“三浦上尉,我剛剛聽說淩源城裏我旅團部被支那人襲擊,蘆田將軍玉碎殉國,可有此事?”

“嗯……是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看著眼前一臉悲憤的武內上尉,三浦信齋一時摸不透對方想要幹什麼。

“能告訴我具體是什麼人幹的嗎?”武內上尉強壓製著怒火,眼睛盯著三浦的眼睛問道。

“抱歉,閣下,目前還沒有這方麵的確切的偵察情報,但我想是義勇軍肯定錯不了。”

“巴嘎,那麼多的帝國士兵竟然保護不了一個將軍?該死,統統都該上軍事法庭。”武內上尉暴跳如雷,“這是帝國炮兵的恥辱。決不能讓那些支那人逍遙法外,必須用他們的頭顱洗刷對將軍的侮辱,用他們的鮮血洗刷對帝國炮兵的羞辱。三浦上尉,請準許我等立即返回淩源城,我要親自斬殺那些可惡的支那義勇軍。”

武內上尉氣急敗壞的吼道,情緒象有些失控,態勢語言幅度有些大,伸長揮動的手臂幾乎擦著三浦信齋的鼻尖劃過。

“武內上尉,請息怒,注意軍人的儀容。”三浦信齋從桌子後麵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與熊再峰麵對麵站著。

“我接到的命令是來建昌報道的官兵一律隻能進,不能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帝國軍人,應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三浦信齋板著臉,昂著頭,表情嚴肅的看著比他高出一頭的武內上尉。

武內上尉身後的韓冬趁機在桌麵上瞄來瞄去,尋找借機下手的東西。

“你知道嗎?將軍救過我的命,如果一定要我在服從和不服從兩者之間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返回淩源城去親自為將軍複仇。”

武內上尉迎著三浦信齋的目光,滿臉的悲戚和盛怒,倔強而悲憤的雙眸中閃現著堅定地決絕之色。

“上尉,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執迷不悟硬來的話,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我是軍人,但我同時還是帝國的一名武士。支那古語說:受人點滴之恩,必將湧泉相報。我和我的部下隨時準備為維護帝國武士的尊嚴而甘願接受懲罰。”說著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屬下。

身後那位屬下一臉的讚同之色,同時眼睛眨了兩下。

“好吧,武內上尉,這件事我要請示上級,就我個人而言,我對閣下的人品表示欽佩。請先回到旅館等待我的通知。”

“給您添麻煩了。此事拜托閣下費心,我等待您的消息。”武內上尉鞠禮後,含著滿臉的悲戚之色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三浦信齋坐回到辦公桌前,點燃了一支香煙,猛吸了兩口,隨著鼻孔噴出的大團煙霧,大腦卻快速的思考起來。一支煙很快燃盡,最後吸了一口後,他將煙蒂擰滅,操起桌子上的電話機,叫通了淩源城的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