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搭檔韓冬負傷,引起了史招財的重視。畢竟戰場上子彈是不長眼睛的,尤其是在敵後,有時敵後出勤負傷甚至等於判了死刑。雖說論戰技,他們是經過魔鬼一樣特訓出來的精英,放眼此時此刻的中國,絕對是特一流水準的職業軍人。但畢竟是五尺身軀的凡人,大意和疏忽都易使自己犯一些平時不可能犯的低級錯誤。
史招財翻身上了車廂後,迫使自己特別警覺,他可不想象韓冬似地掛彩負傷。“哥倆,咱把鬼子的屍體扔下去減點重量行不?”
“行,不過留幾個當沙袋用。”
“嗯?好主意。那就一個也別扔了,都留著當人盾。”想起韓冬的傷,史招財就心疼。回身一看,那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拆榴彈的引信。
“操,你不是把剛才彈藥區裏的榴彈都搬上車了吧。”史招財一看靠著車廂右側擺了一溜榴彈箱。那人憨厚的抬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會兒老宋當觀察哨,那人兄弟,我知道你喜歡打炮,哥今天就陪你打個夠,可勁兒造,幹死那幫小鬼子王八蛋。”史招財眼睛紅紅的發著狠勁,順手將一車鬼子的屍體在車廂後麵壘成了一個人體陣地。
快到鎮子西出口的時候,遠遠的看見西出口全是綠色軍裝的影子,顯然鬼子守在這裏是想守株待兔以逸待勞。韓冬心中冷笑,讓你們嚐嚐榴彈的滋味。一打方向盤,車甩了個頭,車尾朝西停了下來。而後手持伯格曼衝鋒槍警戒來自鎮子方向的日本兵。
宋玉立刻蹲在人體陣地前,依據經驗報出了數據。
“嘭。”第一枚榴彈出膛後在空中優美的劃了一道曲線,在離哨卡20多米遠的地方炸起了一道塵煙。
重新修訂數據後,第二發榴彈拖曳著哨音直接砸進哨卡的陣地裏。遠遠的看見陣地裏騰起的火光中飛出去很多零碎兒。
宋玉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觀察效果,一看嚇了一跳,鬼子在前方至少有一個騎兵中隊的編製,密密麻麻的堵在西出口。
“好,繼續裝彈發射。狠狠揍這幫矮矬子,給老韓報仇!”知道了韓冬負傷掛彩後,哥幾個心裏都很堵得慌,自小一起長大,打從童子軍時起,啥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平時從不多言多語的宋玉咬牙發狠的發出射擊的指令。
話音剛落,對麵響起了“雞脖子”重機槍的射擊聲。“噗噗”,有幾顆子彈打在人盾上,發出刺耳的金屬鑽進肉體的聲音。
“你大爺的,還敢反擊?比比誰牛逼。來三發急速射。”史招財恨恨的嘟噥道。“老宋,別觀察了,來,咱哥倆把另一門也架起來,幹他娘的。”
“嘭嘭。”兩門九四式90mm迫擊炮打起了發射速度比賽。
對麵是一個騎兵中隊(日軍的騎兵編製中,沒有大隊一級的編製,騎兵聯隊直轄三到四個騎兵中隊,一個重機槍中隊,騎兵中隊作為獨立的作戰單位,執行作戰任務時,有時配備重機槍班。),原本想結陣以待,直接攔截住那兩輛卡車。
天生就牛氣哄哄的日軍騎兵,在沒遇到飛鷹隊之前,光吃過飽飯,沒挨過飽打。天真的認為就憑騎兵風檣陣馬的蕭殺陣勢和配屬的兩個重機槍班,攔截八個支那人,綽綽有餘。不想,對手根本就不和他們玩兒短兵相接硬碰硬的戰爭遊戲,距離很遠時汽車就甩尾,用迫擊炮遠距離火力轟擊。
“巴嘎。”一顆顆從天而降的榴彈很快轟碎了騎兵驕傲的衝鋒陣矩,密集的預製破片肆意飛射,毫不留情的撕裂開人和牲畜脆弱的肢體,猩紅的內髒碎塊和血液筋腱被炸得四處橫飛,衝擊氣浪將肢體碎段兒高高拋起,紛紛揚揚灑落四周,眨眼的工夫,就讓沒見識過飛鷹隊出手的騎兵中隊領教了什麼叫狠毒和霸道。
特戰隊最擅長的就是不對稱戰鬥,戰術原則就是集中手中已有的、可掌控的裝備火力避實打虛。碰到騎兵,最喜歡用的家夥事兒就是重機槍和火炮,一打一個準兒,保管對手人仰馬翻,幹瞪眼沒轍。
有四五個狂熱的家夥不知道飛鷹隊的手段,冒死衝出彈幕,揮舞著馬刀,梟叫著策馬衝來,宋玉拿起狙擊槍一槍一個,輕鬆的將挑戰分子挨個做了開顱手術。
麵對著對手遠距離的轟殺和狙擊,剛剛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騎兵精銳在兩挺重機槍被炸成零部件的時候,終於繃不住而散架了。隨著剩餘的騎兵四散逃命開始,眨眼間,西口的通道除了一地的碎屍塊和人畜殘骸外,到處都是人體脂肪燃燒時的焦糊氣味兒和炸藥硝煙的混合味兒。
“啪”,靳天從容的一拉槍栓推上一顆子彈,剛剛敲掉了追兵的機槍手。負責警戒運輸隊的兩個警衛班乘坐兩輛卡車從東邊攆了上來,剛一出現在視線中,就被靳天一槍將車棚頂上的機槍手掀掉了頭蓋骨,遠遠的看見鋼盔都飛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