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是偵察尖兵和工兵共同護衛的一組軍犬開路,後麵是衝鋒班和兩個神射手,在後麵是一組機槍班、步槍班,這種編製已經突破了1935年這個時期日軍對步兵作戰編製的戰術原則。伯田一雄可以說此時已經進入了窺視山地戰的門徑了。但與飛鷹隊這個時代中更另類的全天候的特戰突擊隊來比,兩者之間的差距不是武器裝備和人數多少,而是二者的戰術思想。
戰術思想和兵學素養才是雙方交鋒勝敗的關鍵所在。
“停止前進。”終於前鋒隊發現了對手的第一顆詭雷。工兵在兩棵樹之間發現了一根離地五厘米高的繩索,順著繩索,摸到了埋在地下的一端,另一端綁在了樹根上。後麵的日軍聞聲迅速地趴在地上。
小心翼翼的將上層的草皮扒開,用手一點點的將地雷上的土扒幹淨,漸漸露出了鐵皮,再挖下去,露出的竟然是日軍後勤供應的牛肉罐頭盒。
“巴嘎。”被愚弄的工兵憤怒的拽出空罐頭盒狠狠地砸在地上。
“哄。”周圍的日軍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愚蠢的支那人,逃命的時候居然有心情玩兒這種低等的遊戲。站起身來的前鋒隊伍繼續謹慎的前行。
“停止前進。”沒走出去多遠,警報聲再次發出。前鋒隊迅速臥倒,工兵上前探查。稍微遠一點的幹脆後退幾步站著,等待工兵排除險情。
又是一顆設置一樣的詭雷。解開了一端的繩索後,順著另一端開始挖掘,扒掉一層一層的浮土,露出了一顆卸掉了保險的榴彈。
這回是真家夥。愚蠢的支那人,就會玩兒這種低級的智力遊戲。工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排除爆炸險情後,得意的將榴彈拔了出來,沒等他臉上的笑容展開就瞬間凝固了。榴彈下麵居然還有一根線……
“轟轟轟。”連續的爆炸巨響咋然而起,方圓三十米範圍內連續響起了榴彈的爆轟聲,五顆榴彈布設而成的U形詭雷陣頃刻間就將周圍數米方圓內的目標全部籠罩在死神的彈片飛雨中。
零碎的屍體碎塊兒和武器零件灑滿了一地,黑紅的血液噴濺得到處都是。被鋒利的彈片削斷的樹枝和樹葉紛紛揚揚飄落下來,如一場深秋的寒雨,點殺枯枝敗葉一般,冰冷索然,將剛剛還殺氣彌散的林中氣場衝淡得無影無蹤。
看著眼前慢慢消散的硝煙和硝煙中忙碌晃動的衛生兵的身影,伯田一雄的血液在體內暴怒的沸騰著。他揮手抽出錚亮的指揮刀,一刀就砍斷了身前的一顆小樹。“卑鄙膽小的支那人,是軍人就明刀明槍的幹上一場,大日本皇軍從來不搞這些下三濫的小手段。有種的站出來,以武士的名義和勇氣來一場公平的決戰。”
伯田一雄瞪著通紅的雙目,腦海裏快速想定對手的戰術設計。
蠶食打擊?一點一點的消耗他的追擊力量,不斷打擊他的部隊的戰鬥意誌和信心。在適當的地點給他來一手重擊,徹底瓦解動搖追蹤部隊的作戰編製和整體的作戰能力?!
八人陣亡,十四人負傷,其中有六人將退役回家。看著戰損統計,伯田一雄一時無計可施。
“鬼子攆的速度還挺快的,跟他娘的兔子似地。”聽著遠遠傳來的爆炸聲,史招財邊走邊罵了一句。
“可惜吃不著狗肉了。老大,找塊地兒幹他一家夥,我負責給老韓整一條日本狗來補一補身子。”胡碩舔了舔嘴唇,臉上的青春痘接到吃狗肉的神經信號後,興奮的跳躍了幾下。
“你知道你祖宗為什麼姓胡不?”史招財不陰不陽的跟了一句。
“咋滴?你還知道我們家史?”
“你家衣缽祖傳的獨門秘籍----胡鞭(編)醉劍(嘴賤),當年名氣大了去了。我看你竟說胡話,自己饞了就說自己的事,咋還把韓冬捎帶上了?這時候你讓他吃狗肉,你是想看他鼻子躥鼻血是不?到時候他發情找上你,我們大家夥兒可不攔著。”
“閉嘴,從現在起,你們倆誰再敢磨牙,我就讓誰背著韓冬走。”曹柱國在後麵皺著眉低聲喝道。
這招真管用,兩個人吧嗒吧嗒嘴兒,都選擇了無聲的抗議。
太陽終於落山了,但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急進的隊伍在走出一片林子後,眼前的一大片開闊地和溝壑地形,令熊再峰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