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許初薏倒也實在。
“那剛才那男孩子遞來的衣服怎麼不穿?就算外套再薄,也能擋擋風。”
“就是感覺……怪怪的。”
“怎麼怪怪的?”
“穿男孩子外套……太親密了。”
周柯為拿眼瞥了瞥她身上那件:“那你考慮把我外套脫了吧。”
“不行。”拽起西裝門襟,她趕緊裹嚴實了。
“是你說的,穿男孩子外套太親密。”
“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許初薏拿手撐著下巴,抬眼望向外頭的燈火輝煌。十米高的高架快速路上望下去,人影如螻蟻大小。
她說:“你不一樣,你是我為哥。”
許初薏的聲音嬌嬌的,聽在周柯為心裏有點發癢。他推了推眼鏡,轉頭向她:“我怎麼記得,你以前還叫我為叔呢?”
“誰讓你比我大了七歲。”許初薏嘟著唇。
“好好好,是我的錯。”
距離目的地還剩三公裏。
周柯為把算著行程時間,從車內儲物箱裏摸出一枚圓形的絲絨禮盒,那禮盒不大,僅有雞蛋大小。他沒打開,隻遞給了許初薏。
許初薏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頭,順手打開。
裏頭藏了一枚戒指。
是個鑽戒。
那頂上的鑽石足有鴿子蛋大小。
“這……”
許初薏覺得這戒指似曾相識,過了半秒,才想起來,這戒指是她的。待反應過來,她激動地扯著周柯為的袖管:“為哥,你未免太貼心了。這麼小的細節都到位了,爸爸一定看不出來!”
周柯為隻是笑笑卻不說話。
許初薏打開戒指盒,取出鑽戒後,下意識地套上了右手無名指。
彼時,正好遇上紅燈,周柯為瞧見許初薏笨拙將鑽戒往右手無名指上扣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初薏,你待會兒要露馬腳了。”
“啊?”許初薏緊張起來:“哪兒?”
周柯為拍下排擋杆,一邊仰頭打開車頂燈,一邊說:“婚戒這東西是西方傳過來的,西方人崇尚浪漫,認為左手才是最貼近心房的位置。”
“原來是這樣。”
許初薏瞧了眼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趕緊去取下。可心浮氣躁之下,戒指根本就取不下來。許初薏急了,一急就用力,整根右手無名指都紅了。
“我來。”周柯為看不下去了。
就著車頂稀薄的燈光,周柯為拉過許初薏的右手,疊在自己的左掌心。他的手很溫涼,與剛才鍾嘉元的灼熱不同,他的溫度,讓許初薏覺得無比心安。
橙黃光下,許初薏低下頭,就能瞧見他臉上細細的絨毛,那雙隱藏在眼鏡底下的眸子熠熠生輝,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打擾了這片溫柔景象。
她心想著,以後要是哪個女孩子嫁給了她的為哥,一定會很幸福。
“叮咚——”
她聽見了金屬碰擦的聲響。
一低頭,才發現是周柯為左手無名指上的同款戒指,不留意跟她的戒指輕輕擦了下,才發出的動靜。
許初薏的鑽戒已由周柯為重新戴上她的左手無名指。
經典的簡約款式。
周柯為和許初薏。
是一對的。
將戒指戴上許初薏左手,周柯為重新摸回方向盤。
許初薏望著他,眼神有些飄忽:“為哥。”
“嗯?”
“以後誰嫁給你,一定特別幸福。”
“怎麼忽然這麼說?”
“等你結婚,我申請當伴娘。”
聞言,他扶著方向盤的手忽然一頓,眼神中的陰晦一閃而過,轉而又變得溫暖。他揚著如水的嗓音,說:“那可不行。”
“為什麼!”她不服氣。
他嘴角微勾:“讓前妻當伴娘,我怕她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