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莫斯科的選擇(3 / 3)

普京和謝廖沙開始對陳浩天又有了一次新認識,而且他把台海戰爭中的謀略和實效告訴了自己,說明他真的把自己當成朋友了。他們饒有興趣的繼續聽下去。

“當今世界經濟,有兩種經濟理論和實際操作政策。第一是市場經濟理論;亞當斯密為代表。主張大市場小政府,用市場的看不見之手調節經濟,進行資源有效配置。另一種就是凱恩斯主義,主張政府在經濟中扮演重要角色。所謂的財政刺激,高福利社會就是其具體政策。

可是,市場經濟理論等經濟發展到飽和是就出問題了。出現了經濟危機。一戰,二戰就是這種理論到極限後的結果。當時出現了兩種解決方法,一種是馬列主義,另一種就是凱恩斯主義。事實證明馬列主義錯了,於是凱恩斯主義在歐美盛行。二戰以後,各個國家開始把二種經濟方法攪合在一起,有的國家這個多點,有的那個多點。最後出現了理論上信奉馬列主義的中國成了資本主義典型。而信奉資本主義的歐洲和美國,社會主義的政策卻變成了他們的國策。這幾種主義和國家現在弄成了一團漿糊。誰也說不清誰是誰非。

從上世紀60年代開始的全球化和信息化把這個矛盾開始開始顯形。2008年的經濟危機更是把矛盾尖銳化。美國、歐洲先後陷入債務危機,至今沒有解脫。

其實,什麼主義都沒錯。錯的是地點和時機。在適當的地點適當的時機用適當的政策才能使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最大化。歐美是無望了,至少是今後一段時期,因為他們現在拿不出好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我們兩個國家不同,我們至少還能發展一段時間。

中國的問題是發展遇到了瓶頸,而俄羅斯呢是過去遺留的東西太多阻礙了發展,和歐美差不多。比如說,俄羅斯人得到的待遇太高了,他們根本不可能去做辛苦小生意。好在俄羅斯地廣人稀,有條件利用外國的勞力和資金來開發那廣袤的大地。這樣俄羅斯人也不必做根本性的改變。不然恐怕會引發政治和社會騷動”

普京點頭認同,然後說:“有什麼具體建議嗎?”

“上次我說過。最近一段時間我又特別研究了俄羅斯。我的建議是你們可以實行一國兩製。這兩製指的是經濟政策。歐洲部分實行原有政策,這樣不會引起社會震動。亞洲部分實行新政策,就像我國的特區。你們現在的吸引外資的政策太嚴,在全世界的競爭中沒有優勢。這方麵我可以為你們引進點中國專家為你們做政策顧問。我可以告訴你們,中國的中小企業為什麼那麼多而且活力無窮,就是因為國家對他們政策上很寬鬆,隻要他們能容納就業就行。中國的小企業都偷漏稅收,國家也張一隻眼閉一隻眼,時緊時鬆。如果我們像美國那樣嚴格統計,我國的GDP至少還要高50%。這印了中國的一句老話:水至清則無魚。”

“那你們的稅收每年增長量超過GDP的增長率是怎麼回事?”謝廖沙問。

“這就是我說的張眼閉眼的結果。你讓企業贏利了,資本的本性就要擴張,小企業就會變大,不正規就要變正軌。稅收從不交少交到正常交,從國家層麵上不就多出了一塊。”

“噢,原來有這麼個過程。我們俄羅斯人都比較認真。看來還真要學學你們的渾水術。”謝廖沙說。

“中國商人都是小人,你就讓小人貪點小便宜,養肥了他們還不是要交稅嗎?而且你管住大的、中的就行了。管小的管理成本也很高,有時還得不償失。”

“陳浩天,我今天算服了你。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這個好像學校不會教吧?”普京直接叫名字,看來也開始熟了。

“這是我爸從小告訴我的,我中學時還真去觀察過。中國民間大量的交易都不開發票,完全脫離稅務部門的監控。回來後與我老爸探討過這類問題。”陳浩天回答。這倒是真的,陳老師有時有意無意的告訴兒子一些社會現象,潛移默化之間陳浩天也知道了許多。

“你爸是做什麼的?”普京問。

“我爸就是世界華人商會會長。前幾天剛從俄羅斯回去。”陳浩天回答。

“就是那個聽吳麗莎說的陳老師,她說陳老師在國內名氣很大。是嗎?”謝廖沙問道。

陳浩天說:“對啊,我因為想與你們合作,就叫我爸利用他的名氣溝通中俄兩國民間往來。他覺得有意思就答應了。”

“可惜,我要早知道一定要去拜會他。”謝廖沙發出感歎。

普京問陳浩天:“你現在是謝廖沙的朋友,以後會經常來嗎?”

“可以,現在我們兩人都有灣流機,見麵沒問題。”陳浩天答道

“好,那你們以後多交流,對改革開放有好處。”普京說。

“好,你們多聊聊,我先去了。”普京離開了休息室,陳浩天知道,他一定是去做某些安排。陳浩天和謝廖沙一直聊到半夜才結束聊天各自入寢。

第二天早上,陳浩天起床後,發現普京和謝廖沙起得更早。他們已經在海灘邊跑步。陳浩天趕緊洗漱完畢,也穿了一身運動服跑到海灘。

“早啊,總統。謝廖沙,沒想到你們起得這麼早。”

“早,陳浩天。”普京也打招呼。他的臉上洋溢著熱情和活力。陳浩天感覺普京似乎有一種激情在身上燃燒。

“陳浩天,我們8點起飛到莫斯科去,你們的大使我已經通知。他會來接你。”謝廖沙對陳浩天說。

“噢,不不。陳浩天要跟我走。以後再到大使館去。”普京下著命令。

“是,我先跟你去。”陳浩天轉身與他倆並排跑步。

普京還是要親自駕機回莫斯科,他們上了陳浩天的飛機。其他兩個機組成員陳浩天讓他們在聖彼得堡遊玩幾天然後乘民航班機回北京。

這一次,普京已經熟練的掌握了灣流機的操作要領,把這架灣流機開的又平又穩。當他們到達莫斯科機場時,來接普京的車隊已經等在跑道四周。中國大使也來到機場,但陳浩天對他們說明了自己的去向餘大使和華衛國欣然從命,接了機組人員開著車回去了。

陳浩天坐在普京的車上一路駛到設在紅場一邊的俄羅斯總參謀部大樓,陳浩天隨著普京走進大樓的會議室。進門一看,俄羅斯總參謀長瓦西裏將軍攜俄羅斯許多高級將領都等在會議室裏。他們一見普京都起立行禮。

普京在會議主席座坐下,然後示意所有軍官坐下。陳浩天和謝廖沙做到牆邊的椅子上,謝廖沙輕聲的把在座的各高級將領介紹給陳浩天。同時為陳浩天做著翻譯。

陳浩天一聽,俄羅斯的七大軍區和中央集團軍司令以及海空軍、戰略導彈部隊司令都雲集於此,感覺今天的會議非同小可。

普京開始說話:“今天,把大家從各地叫來,是為了一件關係到俄羅斯國家命運的大事。”普京理論上是俄羅斯軍隊的最高司令。

“什麼事,大家應該都知道,就是與中國合作的事。我知道,你們軍內是持反對意見。為此,我請來了中國的將軍陳浩天為各位解答疑問,幫助大家理解合作的意義。好,下麵請陳浩天大將來解答各位的疑問。大家歡迎。”說完普京帶頭鼓掌,然後自己退到桌子一邊。

普京的突然安排讓陳浩天有點吃驚。事到如今他也隻能勉為其難了。謝廖沙也坐到桌邊為陳浩天充當翻譯。

“尊敬的瓦西裏將軍,尊敬的各位俄羅斯前輩。普京總統的提議對我來說非常突然。但我是一個主張中俄合作的中國軍人,向各位主張和解釋合作的好處和意義也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想,各位都知道了合作內容,這樣,我就給大家解釋或答疑吧,請各位提問。”

瓦西裏首先說話:“陳將軍,上次見過你。對你在兩場戰爭中的表現,老夫十分敬佩。陳將軍是不可多得的青年軍事人才。

關於中俄合作,我認為,在經濟開發領域,老夫完全讚成。中國有經濟成功的經驗,也有較強的經濟實力。我們俄羅斯地廣人稀,和你們合作能夠雙方互惠互利,何樂而不為。

但是,將符拉迪沃斯托克那塊土地還給你們,有欠考慮。一是我們俄羅斯就少了唯一的太平洋的出海口,二是那裏已經有了我們俄羅斯的公民。盡管這塊土地時以前沙俄強奪過來,但那裏的移民已經居住了一百多年,遷移會出大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是你們要求購買我們的高端軍事技術。這有點過分吧。以前我們和你們有過軍事技術合作,但過後你們就開始剽竊了我們的技術。大量仿製了比如你們的殲11戰機。所以,我們的技術是不可轉讓的。還有,萬一我們兩國開戰,我們不是自掘墳墓嗎?”

陳浩天等老將軍說完後開始回答:“老將軍提的問題可能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吧?”看到許多軍官點頭,陳浩天又說:

“海參崴那塊土地,我們並不是要回來,而是買回來。這一點我希望各位清楚。我們沒有對這塊土地提出要求。為此我國與你們國家已經簽訂了邊界協議。承認這是俄羅斯的領土。其實,這塊土地對我們意義不大,對你們來說更是一個包袱。我想你們的統計部門很清楚,俄羅斯現在對這塊土地上的所有支出要超過所有收入多少倍。至於老將軍說俄羅斯少了一個出海口,如果是貿易,這沒什麼。這塊土地就是到了我們手裏你們照樣可以使用那裏的港口。現在居住在那裏的俄羅斯居民不必遷徙,他們會受到我們優待。這你們可以到中國的少數民族地區去考察,中國的少數民族得到的照顧比漢族還多。當然想要分裂是會受到嚴厲打擊。

如果指的是軍事勢力,那麼我問各位:在沒有經濟實力支撐下的太平洋艦隊會有戰鬥力嗎?經濟是本,軍隊利。本沒有何談利。海空軍都必須有強大的經濟支撐。所以這是一個取舍的問題。還有,我們是想用贖買的方式消除我們兩國間的長期隱患,以便能夠精誠合作。不然,我們國家總有那一天會產生一批硬要要回土地的軍人。兩國目前良好的平衡關係就會打破。

我們以金錢換土地,而且是高價,對你們俄羅斯是非常有利的。你們可以用這筆巨資充實你們的軍隊,達到強軍的目的,何樂而不為。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軍事技術買賣問題。我知道當初俄羅斯是沒有想到我們國家會仿製。這是不應該的。作為武器買賣,對一個有製造能力的國家甚是不妥。我們現在與你們的武器買賣是要充分考慮數量和技術。這雙方是兩廂情願的事。大家應該考慮到將來會產生什麼,交易的價格可以充分體現這類事情。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買了你們的武器和技術,最後反過來打你們國家。各位,這是一個不必考慮的問題。現在兩國關係較好,不會因為我們有了你們的武器就變臉打過來。要打過來我們也可以用其他的武器。兩者之間並無關聯。至於以後會不會兩國發生戰爭,我不能保證,但至少20年以後吧。到那時,你們說,現在所謂的先進武器還會是先進的嗎?

總而言之,世界上沒有一樣東西是不可交易的,關鍵是交易價格,他是否涵蓋了所有應該考慮的因素。”

陳浩天講完,就有伏爾加河沿岸軍區司令契科夫斯基說:“我讚成陳將軍的分析。我們該進行合作。”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司令也說:“我也讚成合作,原因我就不說了。”

陳浩天知道從葛誌的情報中知道,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實際上是個空架子。由於裏俄羅斯腹地路途遙遠,他們的後勤保障有極大的問題。”

但多數將軍還是支持瓦西裏的主張。都願意經濟合作而軍事不合作。

“好吧,看來我是不能說服你們,那就搞經濟合作吧。”陳浩天說。

“且慢。我提一個問題,如果僅僅搞經濟合作,我們的軍隊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強大?還有,如果如陳將軍說過的,中國軍隊突然出現一批要收回失地的強硬軍人,你們能夠保衛那塊土地不失嗎?”普京突然插話。

這如同一顆炸彈爆炸引起的衝擊波一樣,把瓦西裏等軍人震動了。

瓦西裏好像有些氣餒,但他鼓足了勇氣:“我們俄羅斯軍人誓死保衛家園,決不讓侵略者占領我們的土地。”

“我需要的是結果,不是勇氣。”普京毫不留情。

俄羅斯軍官開始麵麵相視,無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普京用嚴厲的目光注視著瓦西裏。後者感到有些受不了。遲鈍一會兒,瓦西裏隻能勉強的說:“我們能夠保住這塊土地。”但從語氣中可以看出瓦西裏沒有底氣。

“那怎麼來驗證你說的是事實,怎麼能證明你們有這個能力。這是關係到俄羅斯命運的事,容不得支支吾吾。”普京咄咄逼人。

契科夫斯基說:“我不知道你們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蒜,一萬億美元啊,我們俄羅斯6年的GDP總和。對我們國家和軍隊有多大的好處。

好吧,就讓事實來糾正你們頑固的思想。可以與中國軍隊做一次軍事演習嘛,這不是可以吹的。”

普京還是盯著瓦西裏不放:“怎麼樣,你認為可以嗎?”

瓦西裏說:“現在經濟危機還未解除,這樣大規模的演習會耗去我們的儲備。”

陳浩天插話:“我們不必進行實兵演習,可以用電腦做模擬演習。這不消耗物資。”

“怎麼做?我們有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普京問。

契科夫斯基說:“我們隻有小單位對抗電子模擬戰。大規模的沒有。”

陳浩天說:“我國的銀河2型大型計算機可以模擬大兵團演習。隻要各演習方輸入真實的數據,然後下達作戰指令,由操作員操作,就可以在屏幕上顯示各種或各地的戰況。直到一方的目標達到或失敗。”

普京問:“需要指揮官自己操作嗎?”

陳浩天說:“不必,指揮官隻要下達作戰命令。但所有兵力和其他要素必須由中立的裁判方核對才有效。不能虛報不存在的部隊或武器數量。”

普京說:“那你們可不可以讓我們試用一下,我們認可後再做決定。”

此時的瓦西裏有點汗顏。他對普京說:“這樣吧,我們進行沙盤參謀演習。我可能不習慣用他們的係統。”

普京問陳浩天:“怎麼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這樣你們要吃虧。因為我們可以用這套機器分析和掌控。你們要人工計算,速度上明顯要慢許多。”陳浩天回答。

普京又問:“具體怎麼做?”

陳浩天說:“首先我們商定一個地點。北京、莫斯科都可以。然後我們在那裏設立一個栽判中心和兩個指揮部。瓦西裏將軍如果要進行沙盤演習那就做塊大沙盤放在自己的指揮部。我們就在自己的指揮部設一套電腦裝置。裁判中心有個多媒體係統和兩個輸入端。有兩方操作員輸入經裁判員核準後的各種數據和指令。多媒體屏幕就會顯示實戰模擬狀況。”

普京說:“我還是沒弄清。這樣吧,你能把那套裝置運到莫斯科嗎?”

陳浩天說:“可以,我們派一架大飛機就可以送來。”

普京回過頭說:“好,技術細節我們以後探討,反正要公平合理就可。隻是演習嘛。

另外,瓦西裏將軍,如果你贏了,我就不堅持中俄合作。但是若你輸了,你給個說法。”

瓦西裏說:“我可以調動我軍所有力量嗎?”

普京說:“當然可以,但核武器不可。因為打到要用核武器,我們兩個國家都完了。”

瓦西裏說:“好,就這樣,如果我輸了,我辭職謝罪。”

普京說:“那也不必,您老的威信沒有倒下,隻是你必須支持我的改革,因為結果就預示著我軍、我國不改革就無以為繼。對嗎?”

瓦西裏說:“好,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