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有些為難，陳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飛吧。這裏容不了太多的人，我就到貴賓艙去享受咖啡了。謝廖沙，你隻能給他們當翻譯了。等普京總統熟練掌握了，你也沒事了。就到貴賓艙來享受咖啡。”
把這兩架新飛機飛到俄羅斯的機長本來是為王開和王翦開專機的機長，被陳浩天臨時借來。這幾個機長原先都是殲擊機飛行團團長，年齡稍大了，改為首長開專機。經驗和資曆都足夠，唯一的缺點是英語不怎麼好。而俄語則更是一竅不通。幸好謝廖沙精通漢語。所以在與普京交流中也沒什麼問題。普京是個飛行迷，對俄羅斯的各類飛機都非常精通。按理，在老飛行員和翻譯的指導下操縱灣流機應該沒有問題，畢竟灣流機隻是一架公務機，比起殲擊機要容易駕駛。但陳浩天隱隱感覺有些不妥，他向機長要了飛機的說明書走到貴賓艙坐下來翻閱。
灣流機駕駛艙不寬闊，機長坐到副駕駛座之後，謝廖沙隻能站著艙門口的空處。機長和塔台聯係後，得到了塔台同意，這架灣流機開始慢慢滑向跑道。
普京的駕駛技術相當不錯，飛機開始加速，不久機頭抬離地麵平穩的飛向高空。
到達五千米高空後，普京開始平飛。謝廖沙看看沒事，再說站著也累了就退回到貴賓艙坐在舒適的航空椅上。
陳浩天對他說：“你知道嗎，這架飛機最顯著的優點是什麼？”
謝廖沙回答：“應該是機艙內的各種設備，包括通訊係統是目前民用機中級別最高的。”
“不僅僅如此，它的駕駛係統也非常高級，如增強視覺係統IITM，平視顯示係統 II和合成視覺主飛行顯示器先進的安全功能。它的Planeview IITM駕駛艙配備了三層式飛行管理係統，自動緊急降落模式，三維天氣雷達，先進的飛行控製等設備。簡而言之，這些先進的技術提高了駕駛員的形勢意識和提高了飛機的安全性。還有，它在一萬三千米高空可以飛到0.92馬赫的速度，是目前民用機中最高的。”陳浩天現炒現賣，同時把說明書交到謝廖沙手裏。
謝廖沙因為跟著普京，所以也會飛行，也懂得一些飛機性能。聽到陳浩天如此一說，就馬上走進駕駛倉用俄語對普京說了一些話，不久，陳浩天明顯感覺飛機又一次爬高和加速。過了一會，謝廖沙走出駕駛艙對陳浩天說：“嗨，真好。比戰鬥機舒適，卻也能有靈活的操作性和快速。普京喜歡的不得了。我估計，還有許多優良的性能還沒體現出來。可惜，我的英語也不太好。不過我可以找個好翻譯把它翻出來，好好琢磨琢磨。我現在真的喜歡這架飛機。太好了。”
兩人隨後開始聊天，一麵享受著服務員端來的熱咖啡。
突然，飛機激烈的顫抖起來，陳浩天從眩窗看出去，飛機進入了高空雲層，從眩窗什麼都看不見隻是一團迷霧。上午飛來時陳浩天看過天氣預報，聖彼得堡是晴朗的好天氣，會不會突然變天。
陳浩天馬上從艙壁裏取出電腦鍵盤，他把自己對麵的大屏幕變成了電腦顯示器。他迅速用鼠標點擊，不久，他看到了北歐天氣雲圖。北冰洋一股冷空氣突然爆發，並迅速向南擴張。顯然他們的飛機遇上了強大的冷氣流。
普京顯示出了臨危不懼的本色，他迅速推進操作杆，試圖降低飛機高度，同時他開始減速和轉向。忽然他感覺飛機操縱好像失靈，飛機還是按照原有速度和方向行進。副駕駛上的中國機長也開始著急，開始用中文、英文對普京說操作動作，可是，普京無法領會。陳浩天和謝廖沙來到駕駛艙。
陳浩天看到普京在手忙腳亂的操縱，可是飛機毫無反應。看到飛機還算平穩的飛行，他就對謝廖沙說：“你讓總統下來吧，讓機長試試。”謝廖沙馬上用俄語說了幾句。普京立即卸下一些裝備走出機長位置，中國機長馬上進入開始操縱。可是，飛機還是自顧自的飛行。飛機完全失控。
普京和謝廖沙有些緊張，機長更是連汗都開始滲出。
陳浩天看著雷達屏幕，他問了一下機長是不是可以調檔，機長回答可以，陳浩天就把機上的雷達調到最大檔。他看到飛機向著美國在飛行，他馬上回到貴賓艙用電腦調出穀歌地圖。突然，他笑了：“普京總統，你是不是碰過什麼按鈕？”陳浩天還沒走進駕駛艙就說。
謝廖沙翻譯後，普京做了回答，然後謝廖沙翻譯過來：剛才突然碰到氣流飛機顫抖時，右手似乎碰過什麼東西。陳浩天轉過身，發現一個叫飛行模式的按鈕在機長右邊。他說：“可能是這個按鈕在起作用。現在可能是自動飛行模式，手控不起作用了。謝廖沙你去把那本說明書拿來。”
不一會兒，謝廖沙把那本說明書拿來交給陳浩天後，陳浩天迅速翻開厚厚的書，過了一會兒他在按鈕旁的一個小觸摸式顯示屏上用手指移動和敲擊，然後按了一下按鈕。不久，機長說可以控製了，他馬上轉向駛向聖彼得堡，同時降低了高度。
經過這一驚嚇，普京喪失了飛行的樂趣。他和陳浩天回到了貴賓艙。
“嗨，美國的東西太先進了，反而沒了駕駛的樂趣。聽說，有的美國飛機隻要按下自動按鈕，飛機就會自動起飛、航行、降落。什麼都在電腦控製中。”普京說。坐在加座上的謝廖沙翻譯了普京的話。陳浩天接口：
“是的，這架飛機就是可以自動操作。今天，這個駕駛員是一個老飛行團長，給王開元帥開專機。沒開過這種飛機，英語又不好。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陳浩天說。
“沒事，我沒有驚嚇。我覺得肯定是操作係統的問題，因為飛機還是飛得好好的。隻是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後來你們的機長也沒辦法解決，我才有些著急。幸虧你英語不錯，否則我們會在天上一直飛過大西洋侵入美國領空，鬧出個國際事件。美國人一看，俄羅斯總統突然不請自到，奧巴馬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哈哈。”普京被自己的聯想逗樂了。
陳浩天和謝廖沙都笑了。“這架飛機原先自動飛行模式設定的參數大概就是美國的休士頓。它的試飛基地在那裏。沒有改動過。我的飛行員比較年輕，英語也好，這種飛機也開了一段時間，應該懂的。如果是他應該就不會出現剛才的困境。”
謝廖沙說：“你不是說王開和王翦都有一架這種飛機？怎麼今天看來王開的飛行員沒有開過這種飛機。”
“是啊，原先我也以為是每人配了一架，到昨天上午我們起飛時才知道王開和王翦元帥配的都是我們的運12改裝機。幸好灣流G650飛機的手動操作很容易，所以也就讓他們飛過來了。
我這架飛機原先是一個富商的，剛從美國買來。後來南海戰爭爆發，中國民間發起了愛國募捐運動，那個富商被網民逼捐，沒辦法隻能把這架飛機捐出來了。看來王開元帥對我是恩寵有加，特意把這架飛機給我做專機。”
“哦，原來如此。”謝廖沙把陳浩天的話翻給了普京。普京想了想說：
“那你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權利去買這兩架飛機送給我們？”
陳浩天笑了一笑：“我現在是軍情部長官，又是南海軍區長官，還是南海特區特首。軍、政、財一把抓。我的權利很大。這隻不過兩億美元，小事一樁。”
普京搖了搖頭：“陳將軍，真難以理解，你怎麼會有那麼好的機遇。人聰明，上峰又喜歡你，還大力支持你。真不容易。你確實也沒有辜負你的上司。確實優秀。”
陳浩天說：“普京總統，時代在變，特別是互聯網和信息技術改變了許多東西。時機合適，跳躍式的晉升是必然的。就像比爾蓋茨、喬布斯年輕時不都是跳躍式騰飛的。商界如此，軍界也如此。比如，你身邊就有我一樣的人物，隻是你們俄羅斯還沒進入這種震蕩狀態，所以像我這種人沒有獲得機會。”
普京聽了以後，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一些重要的問題。直到飛機落地，他們走下飛機，坐進前來接應的汽車，普京才對陳浩天說：
“你剛才的意思是你不是一個偶然現象，是動蕩時期必然產生像你一樣的人物。”
陳浩天說：“對，就像您當年，俄羅斯需要你這樣的人物出現，於是你就出現了。就是不是你，那也會有另一個與您相似的人會出現。中國人說的時事造英雄就是這個道理。”
“和你談話非常有意思。看來在用人上我得學學你們中國的領導。好，陳將軍我們先休息一下，晚餐後再談。”普京似乎對於陳浩天還有更多的話題要討論。陳浩天內心一陣竊喜。
也許是一天勞累，或許是有過一次空中驚嚇，晚餐時所有的人都悶頭吃飯。其實，普京和謝廖沙在考慮怎麼與陳浩天談，而陳浩天則在考慮普京會與他交流什麼。
雅科奴莊園的廚子技藝不錯，難吃的俄羅斯菜也被他調理得有滋有味。陳浩天感覺可能是今天自己心情好的緣故，吃什麼東西都香。他還喝了一點伏特加，品嚐了著名的俄羅斯魚子醬。看著餐廳大玻璃窗外的秀麗的雅科奴莊園和遠處的波羅的海沙灘海景，陳浩天心曠神怡。他拿起餐巾擦拭了嘴角然後慢慢調試起侍者送上的咖啡。靜靜的傾聽著一個俄羅斯琴師彈奏的鋼琴曲。
“怎麼樣，這裏的廚子手藝不錯吧？”謝廖沙也吃好了，剛才他和普京在同一桌就餐，現在走到陳浩天的對麵。
“哦，不錯。比上次宴會的還好。俄羅斯魚子醬確實是道美味。尤其是伏特加配魚子醬。”陳浩天由衷地讚歎。
謝廖沙壓低了聲音：“憑我對總統的了解，他現在在猶豫一個重大問題，就是是不是可以完全相信你們中國，是不是可以完全相信你。”
陳浩天說：“你是不是相信我，相信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
謝廖沙對陳浩天說：“我相信。我在中國四年，我知道中國有兩種人：一是有所謂的有士大夫情節的人，這種人做事有原則，不會被利益所誘惑。另一種是你們國家所說的小人。大部分中國人都是由兩種品質結合的混合體。唯有偉人才超逸脫俗。你或許就是我說的第一種人。”
“看來你在中國了解的還是比較深入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中國，商界和政界下層，第二種人較多。政界上層，特別是最高層基本都是第一種人。軍隊，則由於環境和軍紀影響，就是一個普通士兵也會有第一種情節。私欲被軍人所摒棄。我們幾乎沒有聽到過什麼高級軍官貪汙之類的事情發生。但地方政府這種現象幾乎比比皆是。也許是我們從事的是幹淨事，而地方官員處理的許多事本身就是不幹淨的。近墨者黑嘛。”陳浩天侃侃而談。
“看來你們談得很投機啊，可惜我聽不懂。”普京端著一杯咖啡站走了過來。謝廖沙馬上把兩人關於中國人的評價翻譯給了普京。
“好，這個話題有意思。來，我們換個地方再探討。”普京回頭對侍者領班說了幾句俄語，隨後一個漂亮的俄羅斯小姐領著他們來到一間寬敞而舒適的休息室。俄羅斯小姐把咖啡用具放好後就自覺的離去。
“陳將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們中國人有沒有野心統一全世界，因為在我看來，你們現在有這個實力。”普京直衝他內心一直在猶豫的主題。
“世界上隻有兩個人有過這種想法並且付諸實施，一個是列寧，一個是希特勒。但他們都失敗了。
在南海作戰過程中，我和美國第五艦隊司令威廉姆斯將軍有過一段電話視頻交談。當時談到的是美國的民主製度和他們的普世價值觀的輸出。我說，你們美國人喜歡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救世主，把你們的那套民主製度和價值觀強行輸給那些第三世界的國家。為什麼你們不到非洲去對猩猩去推行你們的製度和價值觀，因為從基因角度，它們也是與人類同種同源。”
普京和謝廖沙都笑了。
“世界上那麼多的民族，那麼多的人群，他們的思想和行為相差極大，不可能接受唯一的價值觀。亞洲國家的人們民主意識剛剛在啟蒙階段，你讓他們搞民主、設議會，結果他們就在議會上扔皮鞋，相互毆打。什麼呀，胡鬧嘛。事物都是分階段發展的，不恰當的時機做不恰當的事，必然失敗。美國人這樣，他們現在知錯了。奧巴馬看來已經開始改了，他現在更關注自己的國家。你說我們會再犯同樣地錯誤嗎？世界至少目前和將來一段很長的時間是不可能統一的。我承認美國的製度和意識可能是目前人類最好的，但並不適應大多數種族。”
“那我想，由於你們國家人口眾多而資源不足，你們會不會用武力來奪取資源，從而保證你們國家的發展。”謝廖沙問。
“還是那個老問題。我們難道不可以用更好的辦法獲取資源，比如貿易。用戰爭手段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戰爭要死很多人。確實中國人口多，資源缺，但我們有個極大的資源，就是人力資源。而且中國人勤勞，我們可以勞動用貿易來創造財富。再說，中國的文化一直不鼓勵侵略，你看，我們的先人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曆史上我們一直被侵略。我們知道世界上沒有一個大的民族會被異族征服。最後侵略得到的東西還是要還的，能有什麼長遠利益。”陳浩天回答。”
普京說：“這個我理解。因為在全球化背景下，誰都不會再用過去年代殖民主義的一套。我相信這一點。
那麼，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你們國家的領導層突然被某種怪異的思維控製，我們說的是假如。你們能夠用武力奪回海參崴嗎？”
陳浩天意識到普京已經下了決心。
“暫時一段時間，我們把整個西伯利亞都搶到都沒問題。我們的實力可以。但以後呢，我們會陷於與俄羅斯民族的長期抗爭中，最後國力耗盡落敗而歸。因為這是一代傳一代的民族仇恨，無人能夠化解。”
普京說：“我不關心後麵的問題。你確認你們能夠贏？”
陳浩天回答：“確認。必然的事。”
“好，明天你能不能與我同去莫斯科？”普京追問。
“可以，我去。”陳浩天答道。
“好，這個話題咱們就不再討論了。我們聊些其他話題吧。謝廖沙，你好好幹。”陳浩天和謝廖沙都看到了普京眼中露出的精光。
謝廖沙知道，普京已經下定決心，而最後的那句鼓勵自己的話已經預示了自己的前景。於是他開始轉移到自己關心的問題：
“陳浩天，你對世界經濟有什麼看法，對我們可能的合作有些什麼建議啊？”
普京有些奇怪：“你怎麼用簡稱稱呼陳將軍了？”
“噢，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不然他怎麼送飛機給我們啊？”謝廖沙回答。
“噢，對對，我們是應該是朋友了，是嗎？陳將軍？”普京說。
“我和謝廖沙是朋友了，可是，普京總統，我把您看成是偉人，不敢與您稱兄道弟。”陳浩天回答。
“哈哈，是嗎？能得到你的恭維，我很開心。說實話我真的很看好你。如果你能到俄羅斯投入我的麾下，我一定把這個總統位置傳給你。哈哈，但這事不可能的。對嗎？”普京爽朗的大笑。
“普京總統，我給您一個建議好嗎？”
“什麼建議啊？”普京有點奇怪。
“您以後就別折騰了，您現在身體狀況很好，就不要搞什麼與梅德韋傑夫換位，還弄出點麻煩。你就把這個總統位置坐到確實身體狀況不好了再讓賢。不要折騰了，歐美的那套不一定管用。”陳浩天誠懇的說。
“對，你說的不錯，是有點折騰，還弄出點事。其實那種假的東西確實沒有必要，我得考慮一下了。好，你們繼續聊，剛才謝廖沙的話題我也感到有意思。”
“剛才謝廖沙問我對世界經濟的看法，我還真有點看法。可能你們會對此感到很奇怪，一個軍人怎麼可能知道經濟。其實這誤解了軍事謀略。
一般軍人是不必要也沒精力去弄懂錯綜複雜的宏觀經濟，但身為一個總參的高級參謀就必須懂。為什麼，因為現代戰爭，比拚的是經濟實力。一個國家的軍隊可能僅憑軍事技術或謀略取得暫時的軍事勝利，但沒有經濟實力支撐，早點晚點是要失敗的。你們看美軍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結局就證明了這一點。所以我們國家的軍校參謀專業都有世界宏觀經濟教程。這次我們在台海戰爭中就有效的利用了經濟戰和金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