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也是。”
從容顯然也是這個態度,她前世的觀念就是這樣,前世因為自家肯定沒法參與的,並沒有提,擔心被人是吃不著葡萄葡萄酸,事實上出去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房祿軍爭辯道:“人家就是覺得有這一層關係,順口提起來的……你想想,人家一個大老板,有錢,招人還怕招不到嗎?”
房長安笑道:“還是先弄清楚是做什麼的再吧,違法亂紀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幹,您回頭得跟我叔清楚,他總不能二十年才來拜祭他爹一次吧?二十年都不來,今年忽然過來拜祭,又忽然過來招人,這也太巧了……”
房祿軍想了想,也覺得有點道理,主要是房長安那句“不能違法亂紀”很有警醒作用,他渾噩了半生,剛挺直腰杆過了幾年好日子,當然不願意眼前的好日子忽然沒了。
房長安一家都搬到鎮上來之後,家裏麵的五畝多地都給了叔一家種,房祿勇家這幾年收入水平雖然不比房長安家提高速度,卻也比以往更好,不過到底是在農村生活,因此能有到城裏的機會,而且還是眼裏的大老板畫出了一張大餅,無疑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房長安對這件事情早有考慮,如果不想讓叔過去,隻是以道理勸阻有點困難,還是要另外給一個方向才行,不過這件事情不用著急,明要回老家,可以看看情況再。
晚飯之後,房長安先給沈墨發了個短信,問她明是不是要過來,沈墨很快回複:“對呀。”
“什麼時候走?”
“幹嘛呀?”
“我明也要走親戚去啊。”
“那你走去啊,我又沒拉著你不讓你走。”
“我吃完飯就回來,你晚點走啊。”
“那可不好,我還要回來寫作業呢。”
“作業我可以幫你寫,多陪陪沈堅,他很需要你。”
“哼哼哼。”
姑娘也不怕浪費短信錢,一毛錢哼了三聲,然後又回:“不跟你了,我去洗澡去了。”
“嗯。”
第二早上吃完飯,房祿軍到店門外麵掛了個牌子,吃罷早飯之後就開著車載著妻兒一塊回老家,雖然隻是一輛麵包車,但行駛在通往村子的道路上,看著路邊不時被超過的自行車、腳蹬三輪車等等還是充滿了優越感,有時候遇見了熟人停下來打招呼,臉上笑容都更熱情了幾分。
讓房長安發現比較驚喜的是,麵對熟人禮貌的誇讚,一向喜歡虛榮和吹噓的老爸居然學會了謙虛,雖然隻是很禮貌應付的客套,但仍讓他看到了老爸的轉變。
對房長安來,這是一件不比自己和王珂攜手進入市一中遜色的很開心、有成就感的事情。
到了老家,奶奶熱情慈和,老爺子則反而被襯托的有點古板,搬了個椅子在堂屋門口,戴著老花鏡看報紙,見二兒子一家過來也沒什麼表情,端坐著等人過來打招呼,隨後問起房長安打工的事情,聽一個暑假賺了兩千多塊錢,才有點驚訝的樣子,點點頭:“這個很好,這個很好……還是要好好學習,知識就是財富,這話是不會錯的。”
剛七歲的堂弟上了學,與剛會跑的堂妹不時嘰裏呱啦吵一架甚至要打兩下,挨了打的的去告狀,大的不服氣,誰訓跟誰吵,房長明於是擺出兄長的威嚴訓斥幾句。
房長安全程話不多,大多是在看,隨後吃飯的時候主動向叔問起了那個周德福的事情,比較無語的是,叔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人家是開公司的,缺人,就準備跟著過去了。
房長安於是舉了個例子,暑假裏麵打工聽的,城市裏麵有公司做一些灰色的行業,一旦踩過線就會被法律製裁雲雲,房祿勇擺擺手道:“那不可能,人家做了幾十年的生意了,能不懂這個嗎?”
房長安笑道:“也有道理。”
他知道叔的性格,比老爸還沉不住氣,如果這會兒多了,他肯定會“炫耀”出去,顯示他的英明高超,但這不會改變周福德會繼續做這件事情,隻會讓他平白得罪周德福,於事於己都無任何益處。
房祿國比較謹慎微,沉吟著道:“我覺得長安的有道理,這件事情還是要慎重一點比較好。”
老爺子房福康對那個周德福顯然是比較信任的,這時候開口道:“不一定非要一直跟著人家幹,可以先出去看看嘛,見見世麵總不是壞事。”
房長安自然也點頭稱是。
吃罷午飯,一大家子人正在閑聊,房長安也偷偷的給沈墨發短信閑聊,院外忽然有話聲,隨即房祿生、房祿京都進來了,還有一個六旬左右的老人,手裏麵拿著個拐杖,旁邊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豐腴女人,手裏拎著兩箱禮品。
原本正坐著閑聊的一家人都忙起身迎了過去,老爺子也站了起來迎出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