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聖先師是儒道的源頭,是古往今來下萬萬學子的先師,曆朝曆代尊他為大成至聖。
尊師重道,不隻是儒家的倡導,對陳少君來,在仙界如此,在人界也是如此。
“哈哈,這次來文廟借讀的學子三成以上都是我子張學派的學生,如果老師知道必然會極為欣慰。”
“是啊是啊,假以時日,我們子張學派必然能夠成為儒家八大學派之首!”
“師兄失語了,哪裏來的八大學派,我們儒家從來隻有七大學派,難道師兄以為那的子莒學派也算八派之列,能夠列入聖人門牆嗎?”
……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談話聲突然傳入耳中,聽到那聲音,陳少君陡的皺起了眉頭。
下意識的,陳少君轉身望去,隻見不遠處,三名儒家少年身著雪白布袍,並肩而行,正從文廟內往外行去。
“師兄的是,是我失言了。那子莒學派隻有那陳家父子二人,那陳宗羲被逐除儒籍,剩下那個陳臥龍恐怕也會不日捉拿下獄,這樣下來,那子莒學派就全軍覆沒了,斷了傳承,自然無法再列入八大學派之列。”
另外一人一邊行走,一邊諂媚著附和道。
“是他們!”
陳少君心中陡的一沉。
八大學派之中,子張學派一向勢大,而子莒學派因為門人稀少,再加上學問之爭,經常受到其他諸派的排擠。
隻是陳少君沒有想到,即便是在文廟這種地方,也避免不了這些人的詆毀。
“嗯?”
就在這個時候,其他幾人似乎也感覺到了異樣,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陳少君。
“是你?!”
為首那人明顯一臉意外,但是很快那人便冷笑一聲,領著身後兩人朝著陳少君大步走來:
“陳少君,你來這裏做什麼?”
“什麼?你是那個瞌睡蟲陳臥龍?”
其他兩人一臉驚異,齊齊望向了陳少君。
“哼,不是他是誰?”
為首那人毫不客氣道。
“竟然是他!”
得到確定的答複,另外兩人再看向陳少君,眼中頓時滿是嫌棄和厭惡。
“嗬,文廟本就是朝廷所設,隻要是文道學子就可以自由出入,既然你們能來,為什麼我不能來?”
陳少君冷笑一聲,頓時也毫不客氣道。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對付這些人,陳少君絕不會再有任何的退讓。
“哼,文廟確實不禁出入,任何人都能夠進出,不過那也得看看是什麼人。讀書人讀聖賢書,明辨事理,文廟自然大為歡迎,但是那種不學無術,欺師盜名,剽竊他人文章的蛇鼠之輩,聖人不齒,也配進入文廟?”
為首那人一臉鄙棄道。
“你什麼意思?”
聽到這句話,陳少君眉頭一挑,也驟的變了臉色。
“陳少君,你明知故問,還在這裏故意裝糊塗嗎?竹林詩會,你剽竊他人文章,據為己有,這件事情在京師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此行徑,簡直令文道蒙羞,文道中人無不恥於與你為伍。”
為首那人冷言冷語,咄咄逼人道。
嗡,聽到這句話,陳少君心中陡然一沉。
謝川!
電光石火間,陳少君腦海中陡然浮現一道身影。
竹園詩會,流觴曲水,陳少君原本以為自己一番行動下來,已經自證清白,但是沒有想到,這事不但沒有消弭,反而看起來被有心人利用,添油加醋,進一步的擴大。
思來想去,當日聚會所有人中,隻有謝川才有能力,也有動機這麼做。
不,不隻是如此!
眼前這人,和謝川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子張學派的門生,不定對方這番話本就是有意為之。
想到這裏,陳少君的臉色陰沉下來,心中也隱隱有些怒火。
陳家代表子莒學派,被其他人打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隻是對方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
“你叫什麼名字?”
陳少君抬起頭,冷冷道。
“子張學派裴洋。”
為首那人抱了抱拳,氣勢咄咄逼人:
“怎麼?陳臥龍,惱羞成怒還想動手不成?”
“動手倒不至於,我且問你,當日竹林詩會你可在場?”
陳少君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無比。
“當然不曾,不過……”
裴洋振振有詞,但話還未完就被陳少君打斷了。
“既然不曾,那便是道聽途,你也是孔家弟子,儒道門生,這種事情並未親眼目睹,又不曾親自證實,不明真相便人雲亦雲。孔聖教習仁義禮智,你這也稱得上‘智’?如此行徑,捕風捉影,人雲亦雲,也配位入聖人門牆之內?”
陳少君反唇相譏,毫不客氣道。
“你!”
裴洋聞言,神色一窒,狠狠瞪著陳少君,竟然半句話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