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了山羊胡的大夫在看到鍾灝的神情的時候倏然蒼白了臉色。騰的一下子跌坐在了漆黑的椅子上麵語氣多了兩分膽怯:“這.......這.......”

說話間,隻覺得手心裏麵在往外不斷的冒著發著冷氣的汗珠子。“既然是如此,我回家之後一定仔細的約束犬子,必定不會將鍾府的消息外傳的。”

鍾灝見此情景微微一笑,隻是端起了茶杯抬起眼睛似有若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你的誠意了。”

正要端茶送客的時候,門扇外麵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主子。”

鍾灝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大夫問道:“何事?”

“是周大夫的兒子,見周大夫遲遲沒有出去,在外麵吵嚷起來了。還說.......還說了大小姐的私事。”

“哐啷!”是杯盞被狠狠的摔碎在地上的聲音,坐在下首的周大夫更是心中一驚暗自道兒子壞了事情。惶恐不安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鍾灝,尖聲說道:“大人,大人饒命啊,不是我讓他說的!不是我!”

鍾灝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隻覺得這消息就好像是一柄離間狠狠的切開了他的五髒六腑,剖開他的心髒直至鮮血恒流。

這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急匆匆的人腳步聲,仔細聽過去竟然還有著刀兵的聲音。“主子,是縣令打人聽說了這件事情,說要帶人來查驗一二。”

他深深的瞥了一眼已經撫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周大夫,走過他身邊去:“知道了,請他到正廳見麵。我一會就過去。”

正廳門前,十二個衙役守在門口,手中握著軍士才能夠用的寒鐵鋼刀,這刀有著斬雪破風的利刃,還是當初鍾灝下令鍛造的。

他不由的苦笑,如今這樣的好刀居然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南道的縣令雖然隻是個六品的官員,但是因為江南道本來就世家眾多盤根錯節,其中各個家族都有了裙帶相連的利益關係。於是這個縣令身後的背景也不容小覷。必然是個世代耕讀的家族。

鍾灝走入正廳的時候,那吳縣令正坐在上首施施然的喝茶,一邊眯著眼睛打量著房間的四周,或是露出驚歎或者露出豔羨的表情。

見到有人走了進來,才收回了四處打探的眼神放下了茶盞,整理了一下衣袖看著麵前的來人。竟然的男子鮮少有身量頎長的,吳縣令正是矮子之中的矮子。因而見到鍾灝的時候,現實因為那高大的身軀一愣,後來見這個人看到自己並不下跪,隻是站在那裏宛如一個上位者。

“大膽!你鍾灝不過是個商人,尚且沒有功名在身如今有牽扯到了治家問罪的問題,見到本父母官為何不下跪。”鍾灝嘴角喊著譏諷的笑意看著這個吳縣令。

吳縣令抓人斷案不在行,但是搜刮民脂民膏甚至用各種方式勒索富商卻是一等一的好手。他的目光逐漸變的冷冽了起來:“不知道吳縣令此次前來說鍾某治家不嚴可有證據。”

前院裏的的風波未平,便已經宛如一刻巨石一樣狠狠的砸入了後院之中,鍾雲心原本正跟著母親一起琢磨著給小孩子看做什麼樣的衣服用什麼樣的料子才好,就聽見外麵一陣倉促的腳步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素英跑的極快,就連釵環都跑掉了許多,頭發散亂的直接衝到了朝暉閣內。院子裏麵的丫鬟仆人看著這個昔日端莊體麵的大丫鬟如此狼狽,都驚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