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衣跟鬱秋謫相遇已經過去七年了,雲衣長高了許多,經常墊著花盆翻牆出去溜達,她那張臉越發的秀氣,一雙被稚氣裝飾起來的眼睛,像裝進了浩瀚的星辰,臉頰兩鬢碎發修飾得精致,不似幾年前的瘦削。
十二三歲以豔冠天下,古人誠不欺我。
隻是這雲衣總穿得太男孩子氣,慕喬也經常抱怨鬱秋謫,也不給小姑娘買點好看的衣裳。
“雲衣你快下來,不然等三爺回來該罰你了。”鬱秋謫最近出門出得勤,雲衣閑著無聊,竟爬到了院子裏紅楓樹上去了,兩條腿晃啊晃的,半夏抬著頭,生怕她掉了下來。
“半夏姐姐,你等三爺到門口的時候你提醒我一下,我那時候下來他就不會發現了。”雲衣索性直接躺在了樹枝上,摘了片葉子蓋在眼睛上,“誒?半夏姐姐,你說秋落樓的樹,怎麼那~麼~大啊。”
“因為這樹在這已經上百年了。”鬱秋謫在樹下淡淡的一句。
“那真是好久了。”
雲衣轉念一想,好像哪裏不對勁,往下一看,鬱秋謫正抬頭看著她,嚇得她一個翻身從樹上掉了下來,還帶下了一片片紅楓,“啊!”
“沒摔死。”她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掉在了鬱秋謫懷裏,趕緊下來。
“嘿嘿,三爺……您回來啦。”雲衣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轉身坐在了搖椅子上,閉上眼睛翹著二郎腿。
鬱秋謫無奈地搖著頭,坐到另外一邊,泡起了茶。
雲衣偷偷看著鬱秋謫,他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微微泛白,握著茶匙,仿佛藝術家用最好的白玉雕刻出來的。
鬱秋謫的眼睛很好看,即使戴著眼鏡,眼中也像有星星一樣,不似平時的城府深重。
鬱秋謫常年在外,雲衣很少見他。
“嚐嚐。”鬱秋謫給她也倒了一杯,將茶杯推到她麵前,“你啊,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家。”
雲衣聽這話立馬坐好,雙手放於膝前,拿起茶就喝了下去,“燙燙燙燙燙!”
“三爺,您這次回來待多久呐。”雲衣側躺在椅子上,輕輕晃著椅子,嘴裏還不停磕著瓜子。
“待的久些。”
話音剛落雲衣就坐了起來,扒著扶手,如果有條尾巴,肯定搖得可歡了,“那三爺可以帶雲衣出去逛逛嗎?”
“三爺不在的這段時間雲衣不出去都快悶壞了,天天盼著三爺回來呢。”一旁的半夏出聲,掩麵笑著。
“略~”雲衣朝著半夏擺鬼臉,惹得一旁的夥計都在偷笑。
夜幕降臨,雲衣躺在搖椅上睡了過去,鬱秋謫起身,抱起雲衣上了樓
雲衣的腿盤在他的腰間,手摟著他的頸部,像個樹袋熊一樣。
“三爺真寵雲衣呐。”半夏感歎道,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那可不,我在鬱家待了這麼多年,三爺看著雲衣的時候那笑容,難得啊。”
管家已過花甲之年,臉上爬滿了皺紋,顯得格外慈祥。他是鬱家的老人了,從鬱秋謫小的時候便待在鬱家,後來陪著他到了這秋落樓。
鬱秋謫把雲衣放在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坐在她的床邊。
“三爺……”雲衣砸吧著嘴,傻笑著,身子縮成一團。
鬱秋謫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著她入睡。
“明天給她添件厚點的棉被,天氣涼了。”他替雲衣關好了門,向下人囑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