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我命(中)(2 / 2)

他應當是安安心心的享清福的。

“有三爺這句話呐,我就算今天命喪於此,也無怨無悔了。”管家笑著,眼角的皺紋愈發的深了,像是刻在上麵的,鬱秋謫從未有一天像今天這樣,希望他留在北平,而不是跟著自己來這。

夏季的蟬有些聒噪,鬱秋謫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踏進屋子的那一刻,他的手都沒有離開過口袋裏槍的扳機。

這是兄長的槍,能佑他無傷。

如此想著,他又掛上了往常的的笑容,輕輕推了推眼鏡,一群人跟在身後。

他仿佛是來做生意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戾氣。

“呦,這不是三爺嘛。”一個女人扭著身子走了過來,請鬱秋謫到一旁坐下,“三爺,今兒怎麼有空來看奴家,許久不見,奴家也甚是想念三爺。”

鬱秋謫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眼前的女子他是見過的,隻是不曾聽聞叫什麼名字。

他緩了緩神,讓她去請管事的出來談談,有要事相商。

那女人覺得無趣,輕哼了一聲,又扭著身子離開了。

一個男人藏於門後,觀察著鬱秋謫的一舉一動,“這鬱秋謫來這,怕不是想來要人的。”

女人聞言附和地點了點頭,“先生,那您看要怎麼辦?”

男人輕笑了一聲,掀開簾子走了出去,“這不是三爺嗎?您大駕光臨,讓我這小小的茶樓,蓬蓽生輝呐。”

鬱秋謫嘴角挑了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摘下了眼鏡,拿起絹子細心擦拭著,放進了胸前的口袋裏。

鬱秋謫極少不戴眼鏡,摘下了之後卻有一種莫名的狠意。

男人看著他,不由得一愣,身旁的空氣都仿佛降了溫。

他苦笑著,坐到了鬱秋謫旁邊,為他斟茶。

“我有一故友的孩子,聽說在您這叨擾。”鬱秋謫開門見山,端起茶杯,默默抿了一口,倒是不給他一點麵子。

男人頓時覺得有些難辦,下意識便否認了。

“這……三爺,小的經營茶館隻為營生,您這丟了人便說在我這,不合情理呐。”男人笑著,細長的眼角吊著,像極了狡猾的野物。

鬱秋謫覺著心中不快,默默掏出了口袋中的寶貝,拍在了桌上。

男人斟茶的手略微抖了一下,熱茶灑了幾滴在桌上,不由得令人額頭出汗。

他才不是那種膽小如鼠之人,鬱秋謫見他如此,隻是諷刺地笑著。

如若他不作奸犯科,倒是個唱戲的好料子,那麼能演,便與他圓了這出“戲”。

“得了,你也別說些沒用的,我派手底下的人查過了,你那日找的人我也抓到了。”

“你不會真當我毫無依據就敢上門抓人吧,人家把事情都招了,我不做點反應,豈不是對不起他們如此誠實?”

男人的眼神沉了一下,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依然訕笑著。

“您說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