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軍署。
上午八點十分。
吉林省主席兼東北邊防軍副司令長官張作相因其父歿回錦州治喪,一切軍務由參謀長、省府委員熙洽代理。
熙洽畢業於日本士官學校,第2師團司令多門二郎曾當任過他的教官。他與關東軍暗中早有勾結。昨夜日軍進攻北大營的消息,傳到吉林之後。駐吉林日軍,多方騷擾東北軍。東北軍要求抵抗。熙洽借張學良之名,勒令“毋須抵抗”。
他也是一夜未睡,日軍的好消息,就是他的好消息,經常興奮得喝清酒慶祝。他就專等著日軍占領沈陽後,再過來“接收”吉林。
午夜之後,不斷有壞消息傳來,那個王鐵漢團長,頂著上峰的命令,死活不退。給皇軍不斷的製造麻煩。這讓熙洽很是光火。恨不得連夜趕到北大營,用槍頂著王鐵漢撤退。後來麻煩越來越大,讓熙洽坐立不安。
“報告!”熙洽的副官出現在門口。
“進來!”熙洽正準備喝茶。茶水新泡的,很燙,熙洽小心的吹散飄在茶杯上的葉片。
“最新消息,關東軍第二師團,師團長多門二郎遇刺受傷。日軍宣稱,這是中國軍隊襲擊日軍的又一鐵證。日軍集結重兵於沈陽,要求中國交出凶手,否則自行緝捕。”
“你再念一遍!”熙洽手一鬆,茶杯掉了下去,滾燙的茶水全都潑到了他的大腿上。他也沒有覺得痛。
多門二郎是熙洽的老師。兩人有師生之誼,多門遇刺,怎能不叫熙洽心急如焚?
多門中將,不僅僅是他的老師,同時還是他今後的靠山啊。要是沒了靠出,他投降過去,就隻有坐冷板凳的份了。有誰還會重用他這隻“支那狗”呢?
好狗也要尋一個好主人,日子才好過,是不是?
“關東軍第二師團,師團長多門二郎遇刺受傷……”
“多門傷得重不重,有沒有生命危險?”
“聽說,進了沈陽醫院……”
“快,備車!”
“去哪?”
“沈陽!”
“參謀長,現在您不能走啊。你走了,吉林軍誰指揮?”副官急急勸道。
“管不了這麼多了,國事要緊!”
……
沈陽醫院。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傷員的呻吟和嚎哭聲,讓人聽了毛骨聳然。等待手術的重傷員,在走廓上排起了長隊。
作為“高級軍官”的衛華,第一個接受了手術。在手術時,鬼子醫生,忍不住的再三向衛華敬禮。
因為衛華的身上,布滿了傷痕。共計有三處槍傷,十二處刀傷,還有不計其數的小傷口。整個人,除了臉部之外,就找不到一處完整的地方。血都快流幹了。然而,他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從他的身上,鬼子醫生可以想象戰鬥是多麼的激烈,這個軍官又是多麼的英勇。
手術需要輸血,但血漿已經用完了,鬼子醫生們紛紛獻血,以保住這位“帝國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