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節 奇襲庫倫(1 / 3)

汽車咆哮起來,戰士們這才發現,在汽車上的顛簸幅度比戰馬上大多了。從車臣汗國到庫倫雖然有公路相通。但這公路,可不是後世的水泥公路,而是車多了,就自然碾出來的一條公路。隻有到有河的地方,看到公路橋,才會讓人想起,原來下麵是一條公路啊。

由於長期的碾壓,車輪子印深得很,有的地方,甚至深達半個輪子,車輪子一進去,便拉不起來了。這個時期的俄產卡車的確不行啊。功率小不說,設計方麵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戰士們隻好下車,將車從坑裏推出來。

照理來說,推車絕對是一個苦活,但是每當車停下,戰士們反而興奮起來。因為他們發現,腳踏實地的感覺實在太好了,比起在猛烈顛簸的車上,簡直跟上天堂似的。

但這樣不行,嚴重影響速度,而且還浪費戰士們的體力。後來想了一個辦法,是位蒙古族司機想出來的,他說草原上到處都是路,為什麼非要走公路呢?此後,車隊就沿著公路兩邊走,車輪碾在平滑的草地上,速度快了,顛簸小了,戰士們靠在車箱壁上,竟然可以睡覺了。

蒙古部落都是逐水草而居的,越是水草肥美的地方,人和牛羊就越多。蒙古境內地形南高北低,幾大河流,都是自南向北流。隻有克魯倫河在蒙古境內是從西往東偏北方向。車臣汗部,就是在克魯倫河上遊的中心點位置。從這裏到庫倫,要過克魯倫河的三條支流,相應的支流兩岸,也就是部落比較集中的地方,人口較多。

其中過憎庫爾河時,需要經過右翼中左旗。這便是300公裏行程當中,最危險的一段,假如駐蒙蘇軍,在橋上設卡,或者炸毀橋梁,嚴陣以待的話,那就隻能繞道了,但這一繞道就是一百多公裏,完全沒有了奇襲的效果。

實際性況是,俄駐軍完沒有沒有想到,會在這深更半夜,忽然駛來一支汽車隊。設在橋上的關卡,僅幾個士兵值班,形同虛設。汽車隊連停都沒有停一下,便將喝了酒,昏昏欲睡的士兵,給打成了血篩子!

過了右翼中左旗,路上就荒涼起來,道路兩邊,全都是坡度極緩,起伏很小,延綿不斷的草原。這些東西,在19世紀初期明亮的星光下,如同一群群睡著了的綿羊。

草原牧歌似的行軍,讓一些無心睡眠的戰士,看得心曠神怡。偶爾傳來的幾聲狼叫,才會讓人想起,這是在行軍打仗。

衛華的耐力比起一般人強多了,必要時可以持續七天不睡覺。這一天一夜的奔馳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他坐在車頂上,望著如夢似幻的明亮夜空,心裏那叫空明啊。如此絕色夜景,也就隻有在蒙古的大草原上才看得到。而這樣的絕美夜景,後世的中國人是看不到的,因為要想來看,首先得辦出國手續……

“已經發生了的曆史,無法改變,但這個時空的曆史,尚未定型,如果再走老路,就是我的責任!”他這樣想著,暗暗的發著誓。發完誓,他心底燃起了一團火,將他全身的血液都燒沸騰了,恨不得立即飛到庫論,用大刀問老毛子,蒙古是誰的領土!?

一夜無話,天明時,車隊抵達召莫多,上午七點多的時候,車隊衝過一道緩坡,一座大城便赫然出現在眼前。這座大城,夾在南北對峙的兩山之間,圖拉河如同一條金色的彩帶,自城的東西緩緩流淌,穿城而過。河水清轍無汙染,反射著早晨的陽光,紅紅的,像是有千萬條鯉魚在河裏跳動。那麼的活潑,那麼的鮮明,好像是從畫裏流出來的一樣。

河的兩岸撒落著鮮花一樣,連綿不絕的彩色蒙古包。層層疊疊直到天邊。鮮豔的色彩向騎一師暗示著,這裏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的富裕。如果細看,還能看到蒙古包中,有些二三層樓高,麻將牌一樣的平頂房子。

在城的中間,有一塊很寬闊的廣場,廣場中央,聳立著成吉思汗的銅像。銅像一手執盾,一手執刀,騎在神駿的戰馬上,高高的目視著遠方。而他那舉起的利劍,像是要劈開天地。這就是成吉思汗廣場了。是蒙古最為神聖的地方,每逢節日,舉行大典的時候,全蒙的最強勇士便會聚集在這裏,曬曬肌肉,比拚誰是草原上,最強悍的勇士。到後世,這裏便是蒙古共和國,舉行閱兵式的地方。

如今,這個地方,成為俄士兵的操場了。

太陽一露臉,蘇軍營地的起床號便響了起來,身材高大,臉上長滿胡子,胸前一大把黑毛的俄軍士兵,就湧上操場,先是在政委組織下,學習半小時的馬列主義,喊喊口號,祝斯大林他老人家萬歲。接著便像是吃了春藥一樣,精神抖擻的奔向成吉思汗廣場,在這位曾經征服歐亞兩大陸的曠古英雄的腳底下,盛示著俄士兵的武勇和布爾什維克一定要勝利的精神。

每當這個時候,附近的蒙古孩子們,就會一邊喝著羊奶,一邊好奇的注視著這些俄國士兵。有的時候,遇到斯大林大壽,或者別的值得紀念的日子,俄軍政委,便發些糖給孩子們糖吃,以示蘇蒙關係良好。

看到這些,衛華想起了《最後一課》裏的那位法國小主人公,每天早上,去上學時,注視德軍士兵,在他的家鄉出操時的情景。大凡侵略者總喜歡在被他們征服的土的上,強行推廣他們的語言文化。德國不許教法語,日本在台灣和東北搞奴化教育,而俄在蒙古所做的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