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環車禍現場,一輛四軸大卡車衝出了隔離帶,陷在泥地裏,灑落一地的大白菜,一輛軍用吉普翻了幾個根頭之後,車身扁得如同鐵皮文具盒,鮮血順著破裂的車窗流出。被堵在路上的車河不斷的向兩邊延長,整個東三環就仿佛是得了動脈硬化的老人,瞬間癱煥了。
交警已經趕到,直升機在半空盤旋,事故的原因在全程監控錄像下一目了然,主要責任在於卡車司機,他突然上了逆行道,與迎麵駛來的軍用吉普車撞到了一起,卡車毛重有五十多噸,巨大的動能全部傳遞到了吉普車上,吉普倒飛了出去,車身變成了扁罐頭。
剛開始,交警隻是將之當成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來處理,當他們查到吉普的車牌之後,就變小心起來,到了最後,事情變得有些誇張,支援過來的各種警務車輛多達一百多輛。空中甚至來了直升機,第一時間將傷者空運往305醫院。
山本遠遠的望著山下的公路,在他的身邊擺著一台望遠鏡和一台帶著長焦距的攝影機,他知道這兒會出事,因為車禍就是他安排的。當他最終確認,隻有一人從吉普車裏抬出來的時候,他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的義父藤田。
“行動失敗。目標不在車上。”
“我早說了,想通過簡單的暗殺達到目的是不可能的。目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狡詐如狐!”草鞋臉的藤田聽到這事並不感到奇怪。“以後你不要再用這樣的蠢笨的辦法了。”
“嗨!”
“我已經安排了另外的方式,這一次絕不會失手!”
“義父英明!”
……
屠家別墅。
書房。
屠天坐著,屠倭像個兵一樣的站在他書桌的對麵。屠夫人在書房的門外偷聽著。今天屠天一回來,她就感到了氣氛不對。後來女兒進家了,才喊了一聲爸、媽便被屠天叫進書房反鎖上了。
父女倆長時間的對峙,大眼瞪小眼,空氣緊張,劍拔弩張。
“你必須和衛華分手!”長時間的沉默過後,屠天終於開口了,“那小子不是一個東西,有了你,還嫌不夠,又在外麵沾花掂草!你和他不會有幸福。”
“我不在乎!”屠倭筆立如鬆,語氣堅定。
“放肆!”屠天猛的一拍桌子,大炮一般的吼了起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屠家自打你祖爺爺開始就是衛國英雄,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不掙氣的小子?”
“我是女人……”屠倭語氣沒再那麼僵硬了,“爸,我是女人,您為什麼非要從小將我當兒子養,並寄與男人才去承擋的希望?”
“女人打不了仗!”屠天臉色緩和了一點,不再那麼發須如針了。“我們屠家世代忠良,一心衛國,從軍是我們屠家的使命,可到了我這一代,哎,怎麼就隻能生你這麼一個女兒呢,哎……”
“爸,你和媽身體都健康,為什麼年輕的時候不多養幾個?”
“廢什麼話?國家的政策你又不是不知道?誰敢超生啊,超生一個就是雙開(開除公職和黨藉),我們家運氣不好,頭胎就生了你,沒辦法了。”
“如果隻能生一胎的話,是兒是女的機率都是一半對一半。爸,您就算生的是兒子,到了我這一代,仍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再生個孫子,等您孫子長大了,再生重孫,仍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是男孩,如此下去,我們屠家三代連續男孩的機率隻有0.125,四代連續男孩的機率隻有0.0625。遲早是會斷根的,這是一個概率問題。您為什麼就想不明白呢?
爸,您不覺得我們的計生政策有問題嗎?
不說我們屠家,就算是從國家的大格局,整體來看,問題也很大啊。且不說老年化,就說軍隊的建設,山D省是我們傳統兵源大省,自打去年開始就出現兵源荒了,征兵缺口一年比一年大……更可怕是的是招飛,雖然每年報考飛行員的人很多,但身體素質達標率越來越低。一方麵我們的兵源在急劇減少,另一方麵我們的兵源的身體素質在急劇下降……現在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我國的戰略計劃的執行。現在這個南海戰略,我們的攤子鋪得很大,看似前景很好,但是我們虛弱我們自己心理清楚,根本就不可能征集到足夠的兵力,將計劃執行下去……”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阻止衛華搞這個冒險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