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亞誌是聰明人,一看王思年的表情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徐建拉黑的?”
他這麼一想,更氣憤起來:“不行,你現在就給徐建打過去,我tm非得呲他一頓。有這麼做兄弟的嗎!”
王思年正要安慰他兩句,握在手裏的手機卻突然震了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按了鎖屏鍵。
雖然屏幕暗下去了,但機身依舊在自顧自震個不停。
剛剛還狂的一批的田亞誌突然慫了:“艸,是徐健嗎?不會這麼巧吧,剛提到他,就打過來了?”
第5章 夜店
“年姐,是我。”
手機接通的一刹那,對麵熱情洋溢的聲音幾乎要鑽出聽筒。
不是徐建。
王思年驀地鬆了口氣:“唐寧啊,有什麼事?”
“你把明天活動要用的采訪證落在辦公桌上了。”
王思年聽到這話,連忙翻包,果然沒見到那張薄薄的塑料片。估計是走時太匆忙,忘了拿了。
看來明早隻能先去一趟單位,再去活動現場。隻是如此一來又要早起一個多小時,白折騰一趟。
她心裏煩悶,卻依舊秉承著成年人的必備修養,嘴上道謝:“我這會兒在三裏屯,不方便回去。麻煩幫我收進抽屜裏吧,明天我早點去拿。”
“三裏屯嗎?”年輕的嗓音笑了起來,似乎完全沒把白天的衝突放在心上,“我和朋友也約在那邊了,正好順便。你呆著不要動,我馬上就到!拜拜!”
王思年推辭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電話就被掛斷了。
收了手機,才發現田亞誌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是個同事。”王思年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田亞誌一擺手,似乎覺得這事無關緊要。
酷熱的光透過星巴克浮誇的落地窗照進來,停留在原木圓桌,又灑在厚重的白瓷杯上,生出些紛亂的陰影與高光。黑的咖啡漬凝固在杯沿,意外勾勒出斑駁的海岸線圖案,一如無法在這個夏天完成的遠行。
田亞誌看著眼前這個真絲襯衫穿的服服帖帖、披肩長發整整齊齊攏在耳後的女人,聲音放低了些:“你現在過得好嗎?”
“挺穩定的。”這句話措辭嚴謹,讓人挑不出錯來。
“不搞旅遊攝影了?不想環遊世界了?從大學就忙活的那攤事兒就全盤放棄了唄?”
王思年抿嘴笑笑,沒言語。
田亞誌直視著她,眼睛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人有些心驚。
可能是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田亞誌別開目光,把咖啡一飲而盡:“其實今天會碰上你,我挺意外的。不過即使今天咱們沒遇見,我應該也會想辦法去找你。”
“找我?”
“我有點東西想給你看。”田亞誌頓了下。
王思年正要詢問是什麼東西,手機突然像發瘋似的震了起來。
是高琳琳他們到了。
“今天我還有點安排,咱們改天一定要再聚一次。到時候好好跟我說道說道,你要給我看點兒什麼。”王思年急著起身,把包背在肩上。
人走出兩步,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對不起。”
徐建把老友屏蔽在新生活之外,這是他的選擇,王思年無權插手。但對於這個一直關心著他們的朋友,她是心懷歉疚的。
畢竟和一段多年友情不告而別,算不上是個多麼體麵的結尾。
田亞誌跟著站起來,恢複了吊兒郎當的做派:“怎麼搞得像如喪考妣一樣,咱們這明明是久別重逢好不好。不開心就算了,倒還道上歉了。再這樣我可不搭理你了啊。”
“喲,兩年沒見,您還真成文化人了。來,我問問你。''考妣''這兩個字怎麼寫?”王思年忍不出吐槽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