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發了個鏈接,你看看,可能會感興趣。】
田亞誌在微信上轉發了一個公眾號給王思年,叫“深夜迷蹤”。
徐建簡單掃了兩眼,這個號專門在晚上更新一些疑案雜案分析,從“孕婦拋屍竟是為十年前冤案平反”,到“地鐵10號線連續失蹤案再探訪,真凶是否隱藏在你我之中”,再到“驚!多年夫妻反目成仇,竟犯下滔天罪行”等等等等,題目起得頗為聳動,UC和《走近科學》內味兒著實太濃。
而最近的一條推送就在剛才,題目是“細數新航海時代凶殺案,是富人的遊戲還是潘多拉魔盒”。
徐建點開,推送內容卻已經被發布者自己刪除了。
他想了想,回了田亞誌一個笑臉的表情,然後順手清空了聊天記錄。
“還沒睡呢?”
浴室門開了,王思年走出來,手裏還拿著擦頭發的浴巾,濕淋淋的像個水妖。她在梳妝台前麵坐定,從抽屜裏取出吹風機。
“禮物的事不是還沒敲定嗎?”徐建若無其事的起身,“我來幫你吹頭發吧。”
熱風轟隆隆作響,吹得王思年小巧的耳垂發紅。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的發絲間穿梭,引起一陣麻癢的刺激。她在紛飛的頭發中間側過臉,無意間掃見了他為了幹活方便,挽起襯衫袖子的胳膊。
剛剛的情|事|裏,徐建摘了手表,左臂無保留的暴露在曖昧燈光下。
層疊蜿蜒的疤痕在腕間漫延,觸目驚心。應是絕望的人在情急之下劃了一刀又一刀,深可見骨。這個人曾經切開自己的生命之源,去喂養另一個生命。
回憶排山倒海般湧來,王思年的喉嚨裏好像又泛起難以言喻的幹渴。
她語音艱澀:“還疼嗎?”
“疼。”徐建意外撒起嬌來,“你親親它就不疼了。”
“不要臉。”
“要不要喝點水?”男人體貼的關了機器,起身去廚房。回來時手裏握著透明的玻璃瓶,裏麵裝滿了甘甜的冰水,汩汩流進杯中。
王思年接過杯子,一口接著一口貪婪猛喝起來。
直到杯底最後一滴被喝淨,她才開口說:“我剛剛洗澡的時候還在想,實在不行就買個好點的鳥籠子吧,我爸最近有點沉迷養八哥。”
“好。”
她又像是想起來什麼好玩的事情,笑了起來:“你說是不是每個胡同大爺最後都會殊途同歸,走上養鳥的道路?”
徐建笑出了聲,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爸爸不這樣嗎?那還真是怪了。”
“工作忙,好久沒聯係了。”
王思年囑咐道,“你也應該多和家人視頻一下,不能因為叔叔阿姨在國外,就把感情放淡了。”
“好。”
“我媽最近可發愁了,我爸這幾天非鬧著要燙個錫紙燙,說時髦。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於謙老師的啟發……”
女人絮絮叨叨拉起了家常,而徐建單隻是簡單回應著,便也覺得沉溺其中。
融融燈光給整間屋子罩上了一層溫柔的罩子,蕩漾出溫馨氣息。
這也許就是家吧,徐建想。
王思年的提議很好,他一直都想買個鳥籠子。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還想建一個。
建一個絕對安全的所在,圈出一方小小天地,與周遭一切都隔絕開來。
裏麵隻有他和她,再無旁人。
***
因為沒有采訪證,王思年第二天被迫先回了趟單位。
抽屜裏幹淨的好像月底的零錢包,那張證件不見蹤影。應該是昨天被唐寧拿走了就沒有放回來。
她隻能再打對方電話,這回倒好,人家關機了。明明眼瞅就到了打卡的時間,那孩子也不在工位上,不知道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