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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妝回來,看到偌大的院子裏就剩下他一個人,奇怪起來。

“他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徐建鬆開杯子,溫聲回答,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嚴重嗎?”王思年說著就要掏出手機,“怎麼也不和我打個招呼,我問問他。”

男人伸手攔住了她:“要不咱們也別吃了,回家吧。”

這招果然奏效,立刻轉移了王思年的注意力。

她坐下,一把抓起筷子:“你是不是傻!錢都花了,不吃不白搭了嗎。”

徐建笑了,靜靜看著她努力啃肉的樣子。

“你老盯著我幹嘛。”王思年吃了兩口,覺察出不對味來,停了下來。

“年年。”男人溫柔喚道。

“嗯?”

“你有事瞞著我嗎?”

這話說的聲調很輕,但王思年一瞬間覺得血都涼了。

完了,他知道了。

第15章 生氣

關於徐建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王思年用腳指頭也能想明白。

——必須歸功於碎嘴子田亞誌。

她猶豫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字:“我……”

雖然知道遲早也要伸脖子挨這一刀,但是解釋的話有如魚梗在喉,上下翻滾,就是吐不出來。

“先吃吧,吃完再說。”徐建顯得很有耐心。

但王思年隻覺得胃像是被冰冷的手捏住,不吐出來就不錯了,哪還能吃得下去。

“我飽了。”她放下了筷子。

徐建買了單,兩個人出了園子。

白天下過的那場暴雨雖然早就停了,但依舊留下了些許痕跡。地麵上存著一汪汪積水,在路燈的照射下反射出碎玻璃似的光。

人影被路燈拉的纖長,腳步聲和遠處車輛駛過的呼嘯聲糾纏在一起,讓情侶之間的沉默顯得更加難堪。

終於,王思年歎了口氣。

徐建停住了腳步,轉向了她,在等她開口。

“其實是園博會正好和咱們婚期撞上了,單位讓我去救急,不去不行。不信你問我們領導……”

絮絮叨叨的辯解一旦開頭,就很難停下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不過是個借口,但還是必須得說下去,維持一些麵子上的和諧。

等這一套車軲轆話講完,王思年安靜下來,惴惴不安的看向徐建。

男人沒有做聲。

樹葉在雨後的風中沙沙作響,不甘心的抖落殘存的水滴。

徐建單是靜靜的站著,沒什麼額外的表示。但王思年知道,他生氣了。

“我知道這麼做確實不靠譜,要不你罵我幾句吧,解解氣。”她扯住了男人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懇求著。如果能生出尾巴來,都恨不得立刻搖上一搖。

撒嬌服軟這招好不好用,她心裏也沒譜,畢竟這次不是個小事。

“年年。”

良久後,男人開了口,聽不出情緒:“你愛我嗎?”

王思年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下意識的回答:“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愛啊。”

徐建是她第一次為之心動的人,第一次擁抱的人,第一次親吻的人。

漫長的十年光陰,他們相濡以沫,經曆了生與死的考驗,有如兩顆盤根錯節的樹,早就生長在了一起。

王思年可能會覺得疲倦,會覺得壓抑,但那也許隻是那場意外的後遺症。

她愛他,毋庸置疑。

“好。”徐建簡短答道。

說完,男人俯下`身,用力摟她入懷,試圖從她的唇上掠奪一絲溫暖。他急迫的想要確認些什麼,來壓抑自己的憤怒和不安。

一個粗暴的吻,一場無法言說的懲罰。

王思年甚至嚐到了撕咬間淡淡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