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笑了。
他把手機收進了自己的褲兜,然後指了指客廳的方向,說道:“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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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風的煙灰色沙發是王⑨
閑聊的功夫,足球欄目已經播完。
而女人繼續像坐地炮似的一動不動,大有看到淩晨的架勢。
“早點睡吧,太晚了。”徐建說。
“NBA馬上開始了,我看完再去睡。”王思年笑著回複,“你別等我了。”
“那怎麼行。”男人笑了,看起來毫無心機,“不是說好幫你補補腎嗎?”
王思年發現這個回京飛機上的老梗,其實是早上剛剛才說過的。隻是現在聽起來,跟一年前似的。
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稱得上眼花繚亂,過於跌宕起伏了。
她還沒來得及講說兩句俏皮話、調侃一下徐健的吹牛皮,整個人就突然跟個蝦米似的蜷了起來,手也捂上了肚子:“不行,我得先去個廁所。”
“不舒服?”
王思年顧不上回答徐建的問題,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洗手間裏衝,很快就傳來了幹嘔的聲音。
男人豁然起身,卻因為起得太急差點摔倒。他快速穩住了身子,拄著拐杖,邊走邊問:“出什麼事了?”
與此同時,幹嘔變成了劇烈嘔吐。
女人抱著馬桶撕心裂肺,把吃下去的晚飯盡數奉獻給了池子。
“我去給你找胃藥。”徐建一看她的樣子,也急了。
王思年的眼圈通紅,麵色跟金紙似的,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吃藥可能……不管用。”她斷斷續續說話的間隙,又吐了一回,“可能……是食物中毒。”
“我們晚飯都吃的燉菜,我沒事啊。”對於突如其來的情況,徐健有些意外。
“可能是……橙汁。”
橙汁?
王思年的這句話剛落地,徐健眼裏閃過一絲懷疑。
“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會。”他說著,就要攙她起來。
王思年這會兒又打起了嗝,上氣不接下氣:“難受。”
“乖,聽我的話,去休息。”
王思年點頭,順從的就要站起來。然而才起了一半,目光掃過洗手台,突然又犯了惡心,趴下去吐了個昏天暗地。
這回出來的除了胃液,還有些暗綠色的東西。
是膽汁。
看來情況確實很嚴重,事不宜遲,應該帶王思年去看急診。
可是……她真的是病了嗎?
也怪不得徐健多想,這場沒頭沒尾的狂吐,來的好像急風驟雨,看著猛烈,但少了幾分根基。
他的心裏隱隱有個見不得光的聲音在叫囂:她在騙你,她隻是想離開你,不要放她走。
“我胃疼。”
王思年說完這句話,眼淚都委屈的下來了,“都怪你。”
這一點晶瑩的淚,跟碎玻璃似的紮在男人心上,讓他追悔莫及。
對方沒頭沒腦的埋怨,明明是無理取鬧,使小性子,卻又好像脫去了成熟中年人的那層皮,露出一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