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孩子般赤誠的心。

捧著撲通撲通跳動著的真心的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徐建麵上沒有變化,心底異常喧囂:

“她是演的。”

“你看到她有多痛苦了嗎?”

“橙汁怎麼可能有問題。”

“是你非讓她喝橙汁,讓她吐成這樣,你怎麼還忍心懷疑她?”

“夠了!”

轟然巨響後,一切歸於平靜。

他決定賭一把。

“我現在就叫車,年年你再堅持一會。”男人一旦決定,就立刻行動起來。

“我的手機裏有三院的app。”王思年可能是把能吐的都吐幹淨了,這會看上去略精神些,強撐著指揮道,“給我,我先掛號,節省時間。”

這套邏輯聽上去毫無瑕疵,所以男人把手機遞了出去。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

一聲,兩聲,三聲。

尖利的門鈴聲不知趣的持續吵著,似乎這深夜訪客鐵了心要在這三更半夜進來。

“你快去看看。”王思年有些困難的說,“我還能堅持。”

男人的離開讓洗手間變得寬敞不少。

如果徐建沒有被王思年痛苦的表演所蒙蔽,他也許會注意到自己放在洗手池台麵上的漱口水位置變了。

王思年的痛苦一半是裝的,一半還真不是。

這個男人不傻,要想靠苦肉計騙過他,純靠演總歸不大妥當。

漱口水是王思年這輩子最怕的東西,比香菜排的還靠前。那股子酸不溜丟的薄荷味,光聞著都想吐。

她每次看徐建用那玩意,都敬佩對方一句:“鐵血真漢子。”

漱口水有毒,不能喝。但一個成年人,誤食一口兩口倒也死不了。隻是遇到一個像她這樣胃淺的,一口半的漱口水就足夠她惡心好大一陣子的了。

一點點演繹出來的氣若遊絲,一點點實打實的催吐,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她不能傷害徐健,但是她自己,也是籌碼。

剛剛的賭局裏,不止徐建一個人下了注。

王思年也在賭。

她賭這個男人在乎她——不管他究竟是誰,在日日朝朝的相處裏,對方的愛是偽裝不來的。

他會因為關心,主動帶她離開。

這是現階段王思年能想到的,最溫和的解決方式。

雖然仍然在犯惡心,但相比起來,田亞誌的那通沒頭沒尾的電話更讓人煩憂。

門口的不速之客好像拖住了徐健。男人半天沒有回來。

而王思年趁此機會,急匆匆的從手機裏調出最近來電,找到了那個名字,撥了回去。

第22章 困局(3)

出乎意料的是,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王思年緊盯著門口,壓低了嗓子:“喂,田亞誌, 現在徐建不在我身邊, 你快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線路是聯通的,但對方明顯處在一個信號若有若無的地方。

因為聽筒裏傳來了“嘩啦嘩啦”的背景噪音,讓他的話音在一片回響中變得難以分辨。

“喂?”王思年輕聲問,“能聽見我說話嗎?”

走廊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腳步聲。

她心裏一緊, 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點開醫院的APP。就在掛號頁麵彈出來的瞬間, 洗手間的門也開了。

王思年有些打鼓,做虛弱狀抬頭望去, 突然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深夜訪客竟然是老熟人。

高琳琳疾步上前:“剛剛肖爽說你電話講了一半就掛斷了,再打過去也沒有回音。我們不放心, 就趕快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