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戰士再次投彈時，稍稍高出彈坑的腦袋立時被槍彈爆開，鮮血噴出，戰士一頭栽下。
簫劍聽出越軍的槍聲越來越近，他們明顯放慢了攻擊步伐。顯然，他們一是用人多勢眾的優勢用強火力壓製中國兵，另一方麵他們也顧忌山上再次飛出的手榴彈。
陸軍戰士被戰友犧牲和越軍的彈雨所震撼，躲在彈坑中不再回擊。事實上也無法還擊。
敵人越來越近，已經可以聽到他們攀爬山體的氣喘聲。
簫劍背對著前方，緊靠在彈坑壁。將手榴彈分別向四個方向反手拋出，手榴彈沿著山坡滾下去。等到爆炸聲起，他抓起身邊的衝鋒槍轉身向山下一陣狂掃。
越軍突然遭襲，衝在前麵的士兵開始慌亂。潘班長高呼“打！”也探出身用衝鋒槍猛烈掃射，戰士們抓住敵人彈雨減弱的機會扔出了許多手榴彈。連續爆炸聲中夾雜著越南人的鬼哭狼嚎。
簫劍借著爆炸火光看到，山坡和山腳下橫七豎八都是越南人的屍體和斷裂的肢體。還有許多越南兵連滾帶爬逃向山腳。
衝鋒槍子彈掃完後，簫劍又馬上拾起步槍，逐個瞄準還在回逃的越軍士兵。一槍一個，好不痛快。
彈匣裏的子彈又再次打完，簫劍躲進彈坑換彈匣。小胖趁機滾動身體回到簫劍身邊。
越南人遭受了較大的打擊，一時懵了。對山包的進攻暫時停止。
“檢查槍支，補充彈藥。”黑暗中傳來潘班長的厲聲命令。
“嗨，你來啦，太好了。有沒有手榴彈？”簫劍對小胖說。
“哎呀，隻剩一顆了。給你吧。”小胖把最後一顆手榴彈遞給了簫劍。
簫劍已經把兩支槍的彈匣都換好，抹了一下布滿灰沙的臉。
“好，少是少了點，但總比沒有要好。等敵人再上來時，你就幫我裝子彈，好嗎。剛才就是因為子彈打光了，沒有再多殺點猴子。現在，他們躲進夜色中了。
“殺了多少隻猴子啊？我隻顧扔手榴彈了，也不知被我炸死多少。”小胖好奇的問道。他和班長都清楚，靠著簫劍的突然發動，全班才扭轉了被動挨打的局麵。
“估計不下二十隻吧。四顆手榴彈炸死了一些，三十粒衝鋒槍子彈至少消滅七八個，步槍幾乎是槍槍命中。哎，你們班長不錯，雖然第一次下令扔手榴彈時間太早，後來倒是能及時配合我反擊，不然，我也會難堪。一支槍到底難以對付那麼多敵人。”
“我過來前，班長叫我代他好好感謝你。他對你佩服的不得了。我也是。”
“不必不必。都是戰友。哎，小胖，你們進越南後打過幾仗？”
“沒有打過，我們進入越南較晚，是預備隊。”
“噢，怪不得你們班長扔彈的時機沒有掌握好。可能也是緊張吧。”
“對對，我們都很緊張。敵眾我寡，排長已經去討救兵了。班長告訴我，他後來想想你說的對。所以連忙下山親自去對連長說。”
“幸好越南人沒有迫擊炮。我們躲在彈坑裏，就采用剛才的戰術，他們對我們也沒辦法。可是現在手榴彈快沒了，這比較難辦。”簫劍掏出煙邊抽邊說。
“我覺得我們連裏幹部指揮不當，你看，至少應該給我們留下幾箱手榴彈嘛。”
“和平兵當慣了。軍事素質差，這不是僅僅是你們連隊的事。倉促應戰，哪能不出問題。”簫劍輕描淡寫的說，好像這都在他預料之中。
“那敵人再上來怎麼辦？”
“打唄，還能怎麼辦。直到像剛才那個戰友一樣，光榮捐軀。我們死了幾個人？”簫劍問小胖，因為他剛從班長那裏過來。
“就一個，還有兩個負輕傷。還好我們在山上，占著地理優勢。”小胖說。
“聰明。”簫劍拍了拍小胖的頭。
“嗨，你也是第一次打仗，怎麼那麼能打？”小胖等著好奇的眼睛。
“嗨，怎麼說。我平時看電影，就一直在琢磨，那裏麵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還一直在琢磨戰鬥中的各種問題。我看過許多軍事書籍，我特別喜歡看曆史中的戰爭描述。老毛的軍事文章我幾乎可以倒背如流。這樣，可能就比你們要好些。喜歡嘛。”有些事，簫劍也不明白。到了戰場，自己不知怎麼特別來勁，無意中自己身上就露出許多軍事才能。自己真是軍事天才嗎？可有人就說，世上沒有天才，隻有靠勤奮努力才能取得成就。但自己和郝班副在射擊上的較勁說明了什麼？勤奮隻能出人才，天才是不需要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