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騰挪之戰-第一百六十一章
簫劍等了兩天，他不斷派出偵察組偵察前後左右的敵情，還派出金雕探察四周五十公裏內的敵情。在晴朗的天氣，訓雕手站在高山上，可以看到遠處金雕的行蹤。
四處探察的到的情報和幾天前沒有多大的變化。土庫曼斯坦一邊和自己所處的山南，都有一支大軍在兩側伴隨著自己。看來他們對蒙古軍遠距離奔襲的能力很擔心。
簫劍站在一個山崗上用望遠鏡看著霍梅恩部隊的陣地。他現在據那個穀口有十公裏路，很難看清霍梅恩的陣地變化，不過，在離那裏二千米的地方，已經埋伏著哲別的先鋒部隊。等到明天中午十二點，對方若還是沒有變化，哲別將開始進攻。
忽然，簫劍感到自己的後背一陣劇痛。如同火燒，又如同針刺。過去，這樣的感覺也有過，但沒有現在這樣厲害。簫劍忍住劇痛，勉強坐在馬上。漸漸，他感覺自己的兩個膝蓋也開始作痛。最後，他終於支撐不住，在噶木耳的攙扶下，下了馬。
“蕭將軍，我們還是下去吧。前麵的兄弟一有情況就會報來，您到駐地去休息吧。”噶木耳在一旁說。簫劍點了點頭。噶木耳看到簫劍一下子像虛脫一樣，就馬上命令幾個戰士去尋找擔架，他怕簫劍的病痛已經折磨得簫劍走不動路。
幾個戰士把簫劍抬到駐地的帳篷後，梅亮聞訊趕來：
“簫叔叔，你怎麼了？昨天還好好地。”梅亮邊說邊蹲到地下，看著躺在皮褥上的簫劍。
簫劍艱難的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噶木耳在一旁幫助著他。
簫劍的臉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現在此地是寒冬臘月，山區寒意十足。但還是止不住簫劍的汗水。
“梅亮，看來我的病已經發作了。蕭斌不在，可能隻有你能給我帶話了。”簫劍艱難的說。
“簫叔叔，不要。你不要放棄治療。現代醫療技術會治好你的病的。”梅亮急切的說。
“不，那是吹牛。癌症不是天花。我知道現在沒有人能醫治，將來也許永遠不能醫治。那是人類自身所帶的缺陷造成的。就算解決一些局部的癌變，那也是暫時和局部的。人沒有必要與天去鬥，徒勞。”簫劍此時痛感減輕，話說得多了一些。
“梅亮。我這次很可能死在路上，也許到了庫爾德地區，也會死在那裏。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麼。蕭斌已經知道我患了皮膚癌和骨癌。已經是晚期。時間不多了。這可能都是那個鈾礦的原因。
我這個人，一生活得也算滿意。隻是心中對我的妻子有一種愧疚感。這樣，你如果回去，給我帶一句話，告訴蕭斌，永遠對他媽媽隱蔽我死了的消息。對女人來說，一個惦念永遠要比確認噩耗要好。記住，一定要帶到。”
梅亮默默的點點頭。簫劍又說：“梅亮，我知道你很聰明。也有軍事天賦。但是，這裏的環境實在太差。你們不要來加入為好。還是在中國。你們在中國還是有發展的。不過，當有一天中國遇到了敵手，我希望你和蕭斌都能毅然從軍。”
“簫叔叔，我答應你。我會這樣做的。”梅亮握著簫劍的手說。
哲別匆匆從前線趕回來。看到簫劍這幅慘象，默默的流出眼淚。
“蕭大叔，我們回去吧。到了阿富汗，我們可以把你送回國去醫治，也許您還有生的機會。”
“不，哲別，這不可能。我不希望我死在病床上。癌症，現在全世界都沒辦法醫治。不必想了。我希望死在戰鬥中。
你現在回來了，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現在看來，伊朗人還沒反應。但他們也沒有進攻。所以，在明天中午前，他們還有可能妥協。有一點哲別我告訴你，伊朗人不是我們的敵人。所以，處事時要考慮這點。如果他們妥協，我們就盡量不要傷害他們。不過，隨時隨地要留個心眼。梅亮雖然不是軍人，但他的智商非常高，如果我不在了，有事你多和他商量。還有，假如我死了，你們盡量把我的屍體運回納維湖，我答應奎克的。我也喜歡長眠在那裏。如果條件不許可，那就把我火花了。骨灰送到納維湖去。”簫劍一點也沒有悲傷，好像談的是別人的事。
“蕭大叔，不會，不會。您會好起來的。”哲別突然嚎啕大哭。
忽然，帳篷外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通訊兵前來報告，前麵的敵人有撤退跡象。
“好，有動靜了。不過，哲別、梅亮你們怎麼看啊？”簫劍看著兩人。
“也許他們被你的信嚇著了。”哲別說。簫劍然後看著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