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江赦頭也不抬,低垂著眸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銀製刀叉,優雅地替小姑娘切三明治。
光瞧著景致便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圖畫。
小魚兒心說自己一定不能讓這樣的哥哥受到傷害。
這誰舍得!
“你打算在家裏待多久呀?”南有瑜打算先探探口風。
“待到上學。”江赦淡淡道。
但大家心知肚明,重新開學的時間,怕是還早。
誰讓石筱的案子還沒結束,連凶手的影子都沒找出來。
鼓了鼓腮幫子,小魚兒不滿道:“啊?那我們要一直待在家裏嗎?會悶壞的!”
抬眼覷了她一眼,江赦放下刀叉,將麵前的盤子推過去。
“無聊了嗎?”日子還長呢。
南有瑜搗蒜般地點頭。
“嗯嗯!”
叉了一塊三明治在自己嘴裏,小魚兒心滿意足地嚼巴了幾下,含糊不清道:“所以咱們也多出去走走唄?”
江赦瞧不出她的小心思,黑曜石般的瞳仁微微眯起,不是很想讓小姑娘在這種時刻出去浪。
可小姑娘湛藍眸光滿含希冀,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略沉吟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
“你想去哪兒?”
看出有戲,南有瑜眸子一亮,好似萌萌的小動物瞧見吃的的眼神。
“去我家!”
“你家?”江赦微微挑眉。
怎麼這樣子,像是蓄謀已久的呢。
“對呀對呀。”小魚兒笑嘻嘻的,就差後麵有個大尾巴在搖啊搖了。
貼心地叉起一塊三明治往桌對麵的少年唇邊送,南有瑜眨巴著睫毛,一副她很乖的樣子。
“反正在誰家都一樣呀,況且我家裏還沒有人,可你家不一樣,黎阿姨還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呢,到時候咱倆的二人世界又沒啦。”
她這話說得滿是道理。
江赦將唇邊的三明治咬過來,想了想,大概知道她在胡說八道。
但他倏地記起一件事。
那間四合院院子裏的那隻雕刻的候鳥。
江赦可還記得,那隻候鳥上,沾染著妖力。
一直沒有機會去查看一番,這次或許是個好機會,說不定,還可以找到關於這隻害人的妖的一點線索。
少年長時間沒有應答,小魚兒臉蛋便垮了,握著叉子在瓷盤上哐哐哐敲出清脆的聲響。
充分表達了主人的不滿。
“哥哥你不至於吧?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不是。”江赦搖了搖頭。
南有瑜鍥而不舍地追問:“那是什麼?你答不答應嘛,不答應我就纏著你,纏到你懷疑人生!”
少年又不說話。
小魚兒正打算繼續敲盤子,手便被對方冷白骨感的手掌覆住。
江赦盯著她,緩緩道:“好。”
南有瑜歪了歪腦袋:“好什麼?”
少年唇形漂亮,色澤瑰麗,說話的時候明明平淡如水,卻能輕易勾住小魚兒的視線。
“去你家住幾天。”
南有瑜先是一愣,繼而興奮地在椅子上蹦了一下。
“好呀!”
高興過去了,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懷好意地笑著:“哥哥你說話就說話,怎麼還要摸著我才能說呢?”
回應她的,是少年拿叉子敲她的腦袋。
哼!
妖大人不與凡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