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一次,回的不是熟稔的四合院,而是南城。
被帶回南城,南有瑜回了她以前那所學校,繼續讀她的高二。
同時,她和她父母的關係也降到了冰點。
也不算是冷戰,她隻是不那麼愛搭理人了,問話也隻是不鹹不淡地一聲嗯,像極了江赦初見時的樣子。
她的父母見到她這樣子,除了歎氣,也沒別的辦法。
他們隻能態度強硬一點。
妖與人類在一起沒什麼,他們就是活生生的好的例子。
可妖與捉妖師,那隻是存在於電影小說之間的愛情。
現實中,他們就是不死不休。
別無可能。
更何況,中間還有那麼一層關係。
南有瑜曾在這所學校待過一年,再次回來的時候,卻恍若隔世。
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了。
望著這裏的一草一木,皆是那麼的熟悉而又陌生。
她還是回了以前那個班。
剛剛回去的時候,大家仍是那般熱情洋溢,還嚷嚷著要給她接風洗塵。
一張張稚氣含笑的麵容,像極了一班那群小可愛。
一年與半年,孰輕孰重,她卻覺得與一班的感情更為深刻。
不為別的,隻因為,有個人在那裏。
坐在窗邊的位置,南有瑜下意識地轉過頭眺望窗外。
塑膠紅綠操場有男生打著籃球,蒼樹枝繁葉茂,所見之景熟稔深刻,她卻清楚,無法與記憶中的畫麵重合。
不一樣的。
變故總是來得那麼快。
她倏地想起回四合院遇見父母,媽媽說的那些話。
江赦是江家的。
是捉妖師。
爺爺是怎麼去世的呢?
也是因為捉妖師。
那一刻南有瑜才全部串聯了起來,江赦父親為何會突然去世,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厲害的捉妖師了。
隻能是一個原因了。
遇見了旗鼓相當的敵人。
於是,她和江赦就這麼站在了對立麵。
她一直以為自己與江赦僅僅是妖與人之間的隔閡,後來才發現,原來,他們倆個之間橫亙著的,是妖與捉妖師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當時少年的表情她不敢再回憶,天穹浩瀚,樹影搖曳,像是萬裏山河在他眼裏崩塌,從此日月無光,草木枯竭。
他們也是體會了一把僵屍的滋味。
媽媽說,離開蘇城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江赦都不嫌棄她是妖呢,誰讓她那天的前一晚還偷吃了他們家的魚罐頭。
他永遠不會對自己生氣。
所以她也不氣。
萬一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她也這麼慶幸過。
可她半點證據都找不到。
她還是太弱了。
以後,真的隻能說再見了吧。
小魚兒自嘲地笑笑。
這一次南有瑜的歸來,班上的同學都不清楚原因。
但他們可以明顯感受到,她沒有以前那麼愛說話了,也沒有以前那麼好動了。
像是剛剛從冰櫃解封,來不及融入世間人情冷暖,冷漠又不通情達理。
大家其實還是很可愛的。
他們會想方設法地逗她笑,為她準備驚喜和小禮物,時不時地扮個鬼臉嚇唬她。
可得到的僅僅是一個後知後覺的,明顯糊弄他們的僵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