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飛揚,清河寨留客樓內,爐火燃起,煮酒飄香。
二樓的那處席位上,芩蘇披著一身雪絨靜靜的坐在窗邊溫酒。
一名彈琴的女子經過,打趣的問了一句,“芩姐在等誰呢,這麼有耐心。”
聞言,芩蘇淺淺的笑了笑,“在等我家公子。”
……
小城的一條小巷裏,雪花從天空中飄落而來,緩緩的點綴到油紙傘的水墨畫色之中。
那書生入景如畫,極美。
閑著無事,禦阡台還是決定山來看看那隻小狐狸,出於某些個人原因。
突然,小巷路邊一個小雪堆引起了他的注意,伸手抹去那堆積雪,露出隻小狗來。
“你也無家可歸嗎?”
禦阡台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狗,抬起手朝著那物額頭點入了一絲金色的靈力,那小家夥便是立馬活了過來。
從閻王手裏逃了出來,小狗一時間顯得有些驚魂未定,掙脫開了禦阡台的雙手,一溜煙兒便躲進了小巷的作坊裏。
許久,站在原地的禦阡台見那物從木頭後邊露出個黃黃的小腦袋來,膽怯的朝著自己低嚎了兩聲。
他知道小家夥是在感謝自己,笑了笑,又從懷裏取出一塊點心放在了地上,見那小家夥顫顫巍巍的過來將點心叼走,他方才邁步離去。
之後,漫無目的的在小城裏逛了逛,禦阡台又來到了留客樓,剛到酒樓外,樓上便傳來那熟悉的聲音。
抬頭望向二樓的窗邊,那人托著香腮,笑著,“來挺快嘛。”
禦阡台在雪中舉著傘,笑了笑,“急著喝酒。”
芩蘇白了他一眼,“我想也是。”
“走吧,帶你去後院。”
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事,芩蘇帶著禦阡台去了後院的雅間。
來到閣間坐,禦阡台說道:“那黑貓修為不低,似乎很關照你。”
“青姐是這附近妖居的主人,幫助過很多像我這般無家可歸的妖精,是個和公子一樣溫柔的爛好人。”芩蘇笑道。
“似乎離開千山籠後,妖獸們反而是無家可歸的多。”
芩蘇笑了笑,雲淡風輕的說道:“自由的代價罷了。”
禦阡台望著窗外的小雪,說道:“可你如今困於這城中,怕也是失了自由。”
“公子已經犧牲太多,不必再考慮這些。”芩蘇為他倒上了一杯酒,“結界的事,我會請妖族的朋友幫忙。”
“那雖隻是李雁隨手所畫的結界,但也並非是元嬰期以的妖獸所能破的陣法。”
禦阡台很清楚芩蘇並不認識能夠破陣的朋友。
但他認識。
“辦法總比困難多,倒是公子,當真是想就這麼一輩子做個山野書生?”芩蘇突然問道。
聞言,禦阡台品了口酒,沒有說話。
“最近有不少修行者來此城尋你蹤跡,不知是為何目的,但不管怎樣,學舍不能久待了。”
禦阡台淡淡道:“大概都是衝著我這本書來的吧。”
說著,禦阡台抬起手臂,金光一閃,那隻手掌中憑空變出一本古書來。
那古書極厚,封麵上印著一層複雜的金色靈紋,一看就知那並非是凡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