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並肩浴血(二)(1 / 2)

激戰正酣的長島林場,數輛滿載著印度陸軍士兵的軍用卡車正小心翼翼的從偽裝的半地下掩體內緩慢的駛出,在幾乎得不到空中掩護的戰場上,印度陸軍隻能依靠遍布島上的掩體工事保存自己的重裝備和有生力量。遠處的製高點上數門老式的ZU-23-2式23毫米雙管牽引式高炮正努力阻擊著中國垂直登陸部隊對被圍於林場中同僚的增援。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數千年前古老的戰爭法則引導著印度陸軍在此刻孤注一擲,全力以赴殲滅林場內墜毀的米—171型運輸直升機群附近仍在抵抗著的中國陸軍登陸部隊。體型高大的Tatra 815 8×8 Kolos越野卡車牽引著輕便的76毫米榴彈炮向著圍攻的戰場前進。寬大的車廂內,緊張的印度士兵們正緊握著各自的武器,準備著一場血腥的獵殺。

但這支車隊剛剛行駛出掩體,開上茂密的森林中印度軍方小心構築的單車道戰備公路。一顆大威力的定向地雷突然在開道的車輛右側猛的炸響,動能強勁的衝擊波輕而易舉的將毫無裝甲防護的軍用卡車掀反在地。突如其來的打擊,令印度陸軍措手不及,他們難以相信在自己隱藏周密的營地周圍竟然還埋伏著中國人的一支奇兵。

被掀反的車輛內頭破血流的印度陸軍士兵掙紮著爬出車輪仍在飛轉的卡車,數枚40毫米槍榴彈卻在印度軍隊的車隊後側炸響,隊尾的卡車率先被擊中。脆弱的軍用卡車油箱被洞穿,迅速的起火燃燒起來。滿身是火的印度陸軍士兵慘叫著從車上跳下,在路邊的草叢中痛苦的翻滾著。

叢林內2挺T75式機槍和6支T86自動步槍的火力掃射著進退兩難的印軍車隊,高速旋轉著的子彈撕裂著所擊中的任何物體。車廂內來不及動作的印度士兵在彈雨中混亂的掙紮著,直到子彈在一片血霧之中射穿他們的身體,奪取他們呼吸的權利。

短短幾分鍾之內,2個排的印度陸軍便成為了一堆堆毫無生氣的屍骸倒臥在歸於平靜的林間小路之中。隨著一陣樹葉沙沙的輕響8名身著迷彩軍服的中國士兵從樹林裏的伏擊陣地中緩步走出。“迅速對這個營區定位,傳輸給空軍方麵。”體格健壯的隊長李奎麟上尉,小心翼翼的率領著自己的小隊走過這片屍橫遍野的戰場。

現年36歲的李奎麟上尉2年前恐怕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機會和昔日的對手並肩在異國的土地上作戰,出生於軍人世家的他。祖籍山東的祖父曾在黃浦江邊和來犯的鬼子兵拚過刺刀,走過中緬邊境的野人山。但戎馬一生換來的卻是懷揣一捧故鄉的泥土,遠離故土飄零海島。從那以後,李奎麟上尉就習慣了北望,習慣了家中牆壁上的“勿忘在莒”。

但投身軍旅之後,紛亂的政局和糜爛的士氣卻深刻的令年輕的李奎麟深深的感覺到失望和彷徨。自己固執的違抗父親在陸軍中為自己鋪設的坦途,所投身的“國軍精銳”的台灣海軍陸戰隊,在進入20世紀最後幾年卻麵臨著全麵裁撤的危險。

為了謀求所謂“反攻大陸”而一度加強的台灣海軍陸戰隊在20世紀80年代初期的蔣經國時代曾一度達到3個整師、2個直屬團的龐大規模。在國際上列第三位,甚至超過前蘇聯和英國的海軍陸戰隊人數。

但隨著兩岸軍事力量的逆轉和台灣政局的變幻,在“精實”的口號之下,台灣海軍陸戰隊遭到了裁減。不僅被砍掉了一個整師的編製,台灣海軍陸戰隊的獨立登陸戰車團,已經縮編為“獨立登陸戰車大隊”。從團級降到了營級。而幾個“蛙人搜偵部隊”也縮編為1個搜偵大隊。

而其中最無奈的當屬台灣海軍陸戰隊的軍官。被視為第一精銳的台灣海軍陸戰隊,過去承受了比其它軍兵種更多的壓力,付出了更多的犧牲。但在該兵種大幅度裁減的今天,他們的升遷之路幾乎完全堵塞,而外調陸軍任職困難重重,還可能受到歧視,可留在台灣海軍陸戰隊,他們則要麵臨降職降銜降薪的待遇。

但和那些終日怨天尤人的同僚不同,李奎麟上尉選擇了默默的奮發和自強。在他入伍2年之後,他被調任了台灣海軍陸戰隊中最為精銳的,有著“特種兵中的特種兵”之稱的台灣海軍水中爆破大隊。

雖然“海軍水中爆破大隊”顧名思義僅是一支執行特種工程任務為主的工程兵部隊,但實際上卻是島內唯一能從水下,陸地與空中滲透敵區的三棲特戰部隊。台灣海軍陸戰隊精銳蛙人的集合。在世紀之交的台灣當局“精實案”大改革中,不但沒有遭到裁撤,更以美國“海豹特種部隊”為藍本進行了脫胎換骨的大改造。被謀求“台獨”政治訴求的某些政客當作了一支具有“戰略能量”的救命稻草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