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陸軍和海軍兄弟,放眼看看天堂的景象;他們將發現大街由我們警衛—美國海軍陸戰隊員。”在自己部隊的軍歌之中,弗雷德裏克中校最喜歡那最後一句,因為在這首多少有些亢長的歌曲之中,隻有這句最能體現美國海軍陸戰隊唯吾獨尊的心情。與自己所熟悉的那老式CH-46“海上騎士”型運輸直升機相比,剛剛列裝美國海軍的MV-22“魚鷹”型突擊運輸機的飛行速度和載重量均增加了1倍以上,而活動範圍則是前者的4倍,因此其在問世之初便受到了美國軍方的強烈追捧。貝爾/波音公司的營銷團隊更是不遺餘力的在五角大樓和美國國會中大肆宣傳:隨著V-22及其改進型裝備部隊,美國軍隊的兩棲作戰能力以及全球範圍內的作戰保障能力都將得到空前程度的提高。
但是由於這種飛機的設計結構複雜,尤其是在對機翼旋轉結構和旋轉式短艙結構的研製方麵長期難以取得突破性進展,而試飛時機毀人亡的事故接連發生更令美國國防部一度倍感索然無味。不僅很多合作國家紛紛退出研製,就連曾經的最大用戶—美國陸軍都一度決定放棄研製計劃。如果不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參與,以及連續建造4艘16DDH輕型航母的日本海軍對 WV-22這一美國海軍和英國皇家海軍計劃中的預警型的迫切需求的話,V-22型傾轉旋翼機的計劃最終很可能胎死腹中。
MV-22型突擊運輸機是V-22係列傾轉旋翼機第一種改進機型,專門為美國海軍陸戰隊配備,主要部署在美國海軍兩棲攻擊艦上。以取代CH-46“海上騎士”和CH-53A/D“海種馬”型直升機,計劃產量425架。這種戰機的特點在於它的主翼可以以主翼軸心為圓心做大範圍的折疊。此刻滿載著3名機組人員和24名全副武裝的海軍陸戰隊員的戰機正高速飛翔在阿拉伯海的上空。“孩子們!這隻是一次簡單的飛行,我們將安全的降落在印度西部的國土之上。這個國家的軍隊早已失去了鬥誌,那裏的人民將會無比的熱情歡迎我們的到來。我敢保證和在伊拉克的那些噩夢般的戰鬥相比,這次行動將會輕鬆的有如一次旅行。”望著機艙內自己部下臉上不安的表情,身為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尖刀—第5團第1營的營長,弗雷德裏克.M.帕蒂拉中校幾乎參加過美國海軍陸戰隊在伊拉克的所有軍事行動。他知道他的戰士此刻在擔心著什麼。
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是被公認的美國海軍陸戰隊遠征群中的主力。而弗雷德裏克所在的第5團更是該師王牌中的王牌。這支部隊在1914年的美墨戰爭中組建,此後他們的軍靴踏過了法國泥濘的戰壕,尼加拉瓜潮濕多雨的叢林,太平洋烈焰升騰的海灘。在那場爆發於朝鮮半島北部冰雪長津湖畔的慘烈搏殺,或許這支常勝部隊的輝煌將繼續下去。從得意洋洋的在元山登陸,到成功突破中國人民誌願軍在黃草嶺的阻擊陣地,到最終在長津湖陷入重圍,不得不在優勢空軍和炮火的掩護之下,狼狽逃竄在興南被趕下了海。從那一天開始,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便宛如陷入了一個魔咒之中。在加勒比海的陽光海風之中他們奉命駐守在關塔那摩,隨時準備入侵古巴。戰鬥一旦打響,無論世界是否毀滅,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率先血染哈瓦那的灘頭。好在蘇聯政府屈服於肯尼迪政府的壓力撤出了導彈,危機最終結束。而後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又深陷越南縱橫交錯的泥沼稻田之中,甚至在1975年西貢大使館撤退僑民的最後時刻,依舊由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士兵執行掩護的任務。這個可怕的魔咒一直持續到20世紀90時代,在1991年的第一次海灣戰爭中,中東酷熱荒涼的沙漠才再一次讓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重新品嚐到了勝利的滋味。而在旨在推翻薩達姆統治的“持久自由”行動中,海軍陸戰隊第1師更連續推進1000多公裏,完成陸戰隊有史以來連續推進距離最遠的行動。而在世界媒體麵前將渲染得神乎其神的伊拉克共和國衛隊在巴格達市郊擊潰的正是弗雷德裏克所在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第5團。
在占領巴格達之後,海軍陸戰隊第1師更掃蕩了伊拉克複興黨的老巢—位於巴格達西麵和北麵的“遜尼三角”地區(位於巴古拜、拉馬迪、費盧傑三個城鎮之間的地帶),第5團所屬2營和3營未經大戰即占領了被認為是薩達姆最後堡壘的提克裏特,並一直推進到了薩達姆的誕生地—位於提克裏特以北的薩馬拉鎮(Samarra)。但就當大多數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官兵都認為伊拉克戰爭已經順利結束之時,真正的惡戰卻剛剛開始。
在進行了飽和式巡邏以消滅潛藏下來繼續頑抗的伊拉克正規軍殘部,尋找伊軍放棄的補給倉庫,並向當地人發放食物和飲水並提供醫療救護之後。2003年7月,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第5團陸續啟程返國,10月即全部返回國內。但是僅僅經過了不到17個月,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便不得不重返伊拉克,以替換那些早已被路邊炸彈和城市遊擊戰磨盡了銳意的同僚。在美軍攻打伊拉克“抵抗之都”費盧傑的“幻影憤怒”行動中,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數千名士兵再度成為攻城部隊的中堅力量,為美軍很快攻入並控製費盧傑大部分地區發揮了重要作用。
與其他部隊相比,海軍陸戰隊更擅長“鎮壓與安撫並舉”的兩手策略,一方麵嚴厲打擊與美軍對抗的武裝分子,另一方麵逐步減少伊拉克人的仇恨情緒,從而將自身傷亡和作戰行動可能導致的平民傷亡減少到最低限度。為此,海軍陸戰隊特地擬定了一係列與伊拉克人“拉近距離”的計劃,包括大量增加與伊拉克人的交流、對友好的當地人施以額外的獎勵、鼓勵士兵學說阿拉伯語、加深了解和尊重當地風俗習慣等。但雖然海軍陸戰隊被美軍“包裝”得對伊拉克人更為“友好”,但是針對他們的襲擊依舊卻同樣無法根絕。而陸陸續續被披露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濫殺無辜的行徑更令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顏麵掃地。
“美國軍隊或許擁有著碾碎敵國龐大國防體係的強大戰爭機器,但是我們卻無法征服一個覺醒的民族,即便這個民族如阿富汗山民般落後,如索馬裏人般孱弱,隻要他們不屈的戰鬥下去我們唯有後撤。”隨著機窗外綿延的海岸線逐漸清晰起來,弗雷德裏克中校知道他和他的營事實上已經進入了戰區。這是一個對於大多數來自美國本土的海軍陸戰隊士兵來說完全陌生的領域。在曾經的印度地圖上它被稱為古吉拉特邦。
作為印度最西部的邦,古吉拉特邦瀕臨阿拉伯海,西北與巴基斯坦接壤。總麵積約19.6萬平方公裏。人口約6千萬人。近代印度的精神領袖—聖雄甘地便出生在這個邦的博爾本德爾。一灣碧藍的坎貝灣和卡奇灣向北伸入,圍繞著由丘陵和山地組成的卡提阿瓦半島。飛過衝積和風積層構成的海岸平原龐大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機群開始在預定地區展開大規模機降。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第5團所屬的3個主力步兵營按照預定計劃在古吉拉特邦的第一大城市,印度的第七大城市—艾哈邁達巴德北部全麵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