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資本都是要擴張並攫取最大利潤的,但是“自由市場經濟”和“社會市場經濟”在擴張方式和擴張力度都會有所不同,代表著這兩種社會模式的國家行為也會有所不同。從政府開支來看:美國在90年代的社會保險與福利開支為28.5%,英國為30.5%,德國是45.3%,法國為42.9%,瑞典高達50%以上。而美國將20%的政府支出,英國將10%用於國防外交,而德國的這項支出僅為6.4%,法國為5.7%,而瑞典為5.6%。 結果雖然都是西方國家,同樣實行資本主義,歐洲的高福利和低軍費開支從根本上決定了這些國家的利益所在和對外幹預能力。
實行自由資本主義的美國需要一個全球化的、有利於自由資本擴張的世界秩序,同時有能力依靠軍事力量的強大來保證自由資本的最大限度擴張。而實行社會資本主義的歐洲需要的不是資本單獨擴張,而是生產和生活方式的擴張。也正因為如此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歐洲國家在工業生產領域的科研投入和回報都遠在美國之上。
但是在全球化的進程卻決定,未來畢竟將是一個資本、產品和人口的全球化時代,資本逃出稅務繁重的歐洲,廉價商品將衝擊歐洲的就業市場,難民和移民將享受歐洲的“社會團結”製度。這一切都預示經濟的要素將最終衝垮了歐洲政經社合一的體製,歐洲人的社會生活和政治決策方式都要受到威脅。因此歐洲並非不希望對外幹預,將這種衝擊延緩甚至杜絕。但事實卻是在“社會市場經濟”的高福利之下,歐洲社會的普通人對以軍事手段推行外交政策缺乏興趣。
在美國加入軍隊意味著一份豐厚的收入,全世界各地“公費旅行”的機會。因此雖然擁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在美國國內每年依舊有不少的年輕人選擇加入軍隊,畢竟作為一個移民國家在美國社會中永遠不乏剛剛加入美國的新鮮血液。但在歐洲這一情況卻截然不同,生活在福利社會中的歐洲人往往不願走入嚴酷的兵營。因此西歐發達國家相繼廢除了征兵製。
軍事力量的孱弱決定歐盟雖然看似強大,卻總在國際社會之中扮演和事老的角色。畏懼動蕩,抗拒改變,這也就難怪美國前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指責德法等核心歐洲國家為“古老的歐洲”,而英國學者則稱歐洲大陸實行的是閉關自守的“新中世紀主義”。
如果說法國由於其外籍兵團的存在以及發達的軍事工業還可以撐的起門麵,德國借助著其曆史悠久的尚武精神仍足以保持軍隊的戰鬥力,但是象荷蘭、意大利這樣的國家卻顯然在福利社會下已經徹底失去了自衛能力,即便是象瓦爾斯上尉所在荷蘭皇家海軍陸戰隊第23傘兵連這樣的所謂精銳之師,本質也不堪一戰。雖然在歐盟和北約內部的諸多演習之中表現不俗,但剝去其華麗的外衣。本質上他們卻還是一群穿軍裝的平民。因為對於軍人而言,軍營就是他們的家園。但是對於這些福利國家的士兵而言,軍營隻是他們工作的場所,周末他們還是要各自開車回家的。
而海外部署對於他們而言更無疑是一件苦差,因此雖然隻是在伊蒂基內斯逗留了短暫的一周,不僅補給充足而且居住條件也相當的舒適。但是在荷蘭皇家海軍陸戰隊第23傘兵連卻已經是怨聲載道了。大多數人都等不及要立即取得勝利回家,去擁吻自己的嬌妻愛子。此時瓦爾斯上尉多次有些理解美國陸軍特種部隊阿爾法A小組的加德略軍士所謂歡迎來到地獄的說道。當然那些美國人此刻還在伊蒂基內斯,不過他們的身份已經從主人變成了客人。偶爾他們會前來“指導”一下,但是代價是他們肆無忌憚的占用著荷蘭皇家海軍陸戰隊第23傘兵連的補給品。
“這堆破爛就是歐盟遠征軍的前進據點?我一個晚上就可以摧毀他們。”但是瓦爾斯上尉顯然並不知道就在他在家書裏向愛妻透露著相思之情時,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正在高大的熱帶雨林植物之上俯視著整個伊蒂基內斯野戰機場。他屬於一個來自古巴的戰士—“切.格瓦拉”旅最為年輕的戰場指揮官—曾經在卡斯特羅領導之下遠征非洲安哥拉、埃塞俄比亞和莫桑比克的華人戰士—阿曼都.蔡中校。
“中校同誌,米哈因.洛佩斯上校說過要等他從委內瑞拉回來之後……。”此刻站在他的身邊,來自“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安東尼奧少校不無擔憂的提醒道。“我知道,老頭子的確說過等他帶來那些什麼中國的雇傭兵才能發起進攻嘛!但是我想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阿曼都.蔡中校輕輕的揮了揮手繼續說道:“命令各突擊部隊準備吧!今夜發起全麵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