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1996年那次中華民族在台灣海峽兩側的劍拔弩張,年輕的伊丁斯雖然沒有親身經曆。但卻在他養父的研究所之中翻閱過大量的相關資料。在那一次的危機之中,美國方麵都曾信心十足的宣布自己是勝利者。畢竟當中國軍隊在海峽對岸集結重兵之時,曾經自詡為台灣地區屏障的外島之上,台灣地區軍隊早已軍心渙散。為振奮“國軍”士氣,甚至所有外島都派駐了少將以上的指揮官,就連駐紮了一個連的小島據點也照樣派少將登島,將領受命按“穩、準、狠”原則應戰,與小島共存亡。時任“參謀總長”的羅本立曾下令,一旦外島受襲,駐軍必須死守,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戰死指揮官可獲發300萬台幣的“安家費”。尤其是陸戰隊要24小時穿避彈衣候命。
但事實是台灣地區軍隊當時已全無戰心,一名駐守金門的通訊兵在退役後透露,當時自己隨身帶了本通訊密碼本。準備一旦解放軍上島,就交出密碼本,希望可以借此保住一命。有軍官回憶說,台軍平常訓練挖散兵坑,許多人通常挖一個膝蓋深的坑就應付了事。但他當年就親眼見過好幾個士兵不但把坑挖到兩米深,而且一個人還挖兩個,可見壓力之大,保命之心深切。還有的士兵則因為害怕打仗,又沒有辦法逃脫,隻好頻頻打電話回家哭訴。
在第一次海灣戰爭期間因機智及務實作風而贏得好評的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四星上將沙利卡什維利更將已準備好一份附有圖表的活頁報告,放在了總統克林頓麵前,報告中用梯形來顯示萬一中國發射的一枚彈道導彈射偏,實際命中台灣,或是如同情報所指出,大陸故意把導彈瞄準台灣目標,或者是解放軍已集結在台灣對岸的十五萬名部隊攻占台灣所控製的金門、馬祖等外島時,情勢可能升級的狀態和後果。
而當年的美國,1996年正是大選年,在與中國發生難以預測的軍事對抗,美國人必須承擔巨大的傷亡數字,而這一切都絕不是總統克林頓在即將來臨的競選活動中所樂見的背景。所有的人都還記得美國在索馬尼亞的任務對克林頓政府第二年所造成的損害。第一批六枚中國導彈從1995年7月21日至26日發射到距台灣北部約一百裏的東海,使台灣股市慘跌。美國國務院約見中國駐美大使,提出強烈抗議。克林頓的顧問尷尬之餘,隻能力圖衝淡這項反應。
更大的衝擊要到新的一年才降臨,中國新華社三月五日突然宣布,中國解放軍將從1996年3月8日至13日在華南沿海的外海,進行更具威脅性和挑戰性的導彈試射演習。新聞電稿上打出經度和緯度,並形容它是“禁製區”,警告所有的商船都要遠離該區。當華盛頓劃出座標時,赫然發現這次演習簡直就像要對台灣發動攻擊。“目標區”距台灣的商港入口不會超過20至30公裏,而且就在國際海運線中間,近到足以讓台灣人聽到飛來的彈頭以每小時4500公裏的速度由大氣層降落的音爆聲。
雖然就在中國方麵試射導彈的同時,停泊在菲律賓馬尼拉灣的美國海軍航空母艦—“獨立號”結束了港口訪問,把在岸上休假的水兵召回船上,第二天這艘巨型軍艦就啟航穿過呂宋海峽北行向台灣東部前進。第七艦隊的其他部隊也在悄然的集合之中。但是沒有人知道中國人的底線在哪裏?他們究竟是要奪取外島、還是隻是在實施武力威壓,究竟是真的對台灣用兵,還是隻進行一次軍事演習?就如同古巴導彈危機時一樣,美國需要最為精準的情報。
畢竟與中國的對抗,不僅是一個軍事層麵的問題更是一個政治和外交層麵的難題。自從華盛頓與北京在1972年簽署海上公報及1979年建立外交關係以來,美國即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美軍隻要部署在台灣,即使是防衛性質,都會被北京視為入侵。中國一定會在聯合國提出這種主張,而中國是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之一,享有否決權,可用來在很多關乎美國安全的重要問題上不利美國,例如防止朝鮮半島發生戰爭、圍堵伊拉克總統薩達姆、維持巴爾幹半島和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