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南美洲-第二十八章:讓城別走(一)(2 / 2)

一句兩句的怪話最終演變成了群起而攻之的喧嘩,操著各種語言的士兵們大聲的抗議著幾乎有將瓦爾斯上尉就地放倒的架勢,在他們的眼中驅策他們去送死的長官遠比敵人更為可惡,當然欺負一個來自荷蘭的下級軍官也遠比對付一大群恐怖分子來得安全和容易的多。

“噠……噠……噠”但是就在士兵們群情洶擁著準備嘩變之時,一串5.56 毫米機槍子彈突然橫掃而來,打得第一排歐盟士兵腳前的泥土一陣亂翻。當驚恐的意大利士兵慌亂的向後退去之時,人們才注意到了站在瓦爾斯上尉身後高舉著柯爾特C7 LSW型輕機槍的古利特軍士。“我不想責怪大家……我和大家一樣到來這片雨林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送死!”看著眼神之中對自己恐懼多過於尊敬的部下,瓦爾斯上尉多少有些無奈的說道。

“但是我希望大家都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裏不是我們所熟悉的歐洲大陸,這裏沒有警察、沒有法院,甚至也沒有上帝。這裏是戰場,一個暴力決定一切的地方。怯懦和逃避能給我們帶來什麼?什麼也帶來不了!隻能讓我們象一群羔羊那樣被對手任意的屠戮。我相信大家都還能記得那個夜晚,對!就是那個我們剛剛抵達哥倫比亞的夜晚。我相信我們中間的絕大多數人都失去了自己的戰友,我想問你們:難道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送死嗎?”在一片安靜的雨林邊緣,瓦爾斯上尉的話語顯得異常的蒼涼。

“不!沒有人想死,我們不想,我們的家人同樣也不想。但是此刻他們麵對著恐怖分子最真實的威脅。包裹著放射性物資的爆炸物隨時可能在他們的身邊爆炸。今天是馬德裏、明天就可能是羅馬。有一個美國人曾經說過:不要問喪鍾為誰而鳴,喪鍾為你而鳴。我們保衛著的是同一個歐洲,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人問我:法國人在哪裏?英國人在哪裏?德國人在哪裏的鬼話!也不想聽到有人說:應該讓那些東歐國家的軍人來打這場仗。他們的命天生就比較賤嘛!”瓦爾斯上尉高聲咆哮道。而遠處滾雷一般的炮聲似乎給他的話語最好的注腳。

“聽聽那炮聲,那是德國軍隊在進行火力準備。他們的步兵和我們一樣半小小時之後將穿越對方的火力網發起衝鋒。我知道有人在私底下說:德國人天生就是該死的軍人。那麼我不禁要問:我們他媽的是什麼?天生的懦夫、酒鬼、皮條客嗎?好了,多餘的話我已經不想再多說了。我們已經來到了這片雨林,回家的路注定是要通過敵人的陣地。畏懼不前,隻能讓那個夜晚重演,而奮力向前,才能見到迎接自己凱旋的家人。而我將走在你們的最前麵。”瓦爾斯上尉說完,舉起自己的鋼盔戴在頭上,同時將自己的步槍裝上刺刀。

“你還真把我嚇出了一身的汗,要知道他們可有一百多號人啊!而且個個手裏有槍,真要幹起來,恐怕我們會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的。”跟在瓦爾斯上尉的身後,古利特軍士多少有些後怕的低聲說道。“身為軍人連衝鋒都不敢,難道就有嘩變的勇氣嗎?”瓦爾斯上尉冷笑著回答道。的確衝鋒可能意味著九死一生,但是嘩變在世界任何國家的軍隊之中都是輕者牢底坐穿,重者格殺勿論的大罪。

“親愛的梅斯,我已經順利的抵達了哥倫比亞,很抱歉不能在信中向你透露我們目前的具體位置。這裏的情況遠沒有我們出發前想象的那麼糟糕。我們連目前依舊處於戰線的後方—這裏相當的安全。哥倫比亞政府軍的推進速度也很理想,我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就可以凱旋回家……。”走在歐洲混編第1空中機動連連長的散兵線前列,瓦爾斯上尉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那個夜晚坐在潮濕而泥濘的指揮中心之內,用自己專用的電子手寫記事本之上寫著自己的鄉愁來。

“不知不覺……什麼都變了啊!”經過那個夜晚的鏖戰之後,瓦爾斯上尉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之內多出了些什麼?這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是他大學時代第一次在地下酒吧嚐試的大麻,自己的身體和神經伴隨著那鼓點一般的炮聲始終處於異常的亢奮狀態。而對於那殲滅敵人的那種殺戮快感更讓他逐漸從排斥到趨之若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