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我們不能讓荷蘭人看扁。”一個西班牙少尉大聲的怒吼著,他或許並不記得在5個多世紀之前,他的祖先曾用同樣怒吼蜂擁著衝向百倍、甚至千倍的阿茲特克人。而在那場征服者的戰爭之中,他的祖先同樣在射擊武器方麵並不具備壓倒性的優勢。
雖然從1490年開始,西班牙用了10年的時間對所有軍隊進行重組,目的是為了打造一支完全由王室控製的常備軍。這支軍隊不但以優秀的常規步兵和騎兵部隊著稱,而且也是歐洲第一支嚐試使用小型火器—火繩槍來作戰的軍隊。但是在當時的歐洲,這種笨重的火繩槍僅僅是一種試驗性的武器;它實際上並不能適應美洲地區特殊的地理和氣候環境。
當時西班牙人所使用的火繩槍,它在發射時需要先安放支架,同時火槍手還需攜帶點燃的火繩以備隨時點火射擊,而且火繩本身也需要使用打火石和火絨點燃,而火器發射所需要的大量精煉火藥也給後勤工作帶來了不少負擔。在很多時候,西班牙火槍手們在點燃火繩之前就已經遭到了阿茲特克精英武士們從雨林之中發起的突然襲擊。
當時在歐洲廣泛采用的弩弓也不太適應美洲的征服戰爭。盡管西班牙人使用的弩弓威力更強、準確性也更好,但是它的射速很慢,並且因為弓弦和機械裝置都是鋼製的在與中美洲的濕熱氣候下很容易生鏽和損壞。因此連美洲的土著印第安人都認為這是一種不太有效的武器。因為在美洲征服戰爭中,少數的西班牙征服者往往要麵對成千上萬的阿茲特克戰士,由於阿茲特克人的防護裝備非常簡陋,因此對於遠程武器來說,發射速度要比射程更加重要,所以西班牙人裝備的弩弓顯然不能滿足實際作戰的需要。
但在總是處於兵力絕對劣勢的情況之下,西班牙人卻在肉搏交鋒中擊敗數量龐大的阿茲特克雄鷹武士和美洲虎武士。盡管擁有騎兵和武器裝備的優勢,僅僅擁有400名步兵、15名騎兵的西班牙人要麵對4萬人以上的阿茲特克帝國軍團之時,真正克敵製勝的武器仍是他們的勇氣和意誌。而在漫長的歲月洗禮之後,這種精神終於在南美洲的土地之上重新凝聚而起。
來自西班牙第66山地步兵營的步兵們在那振奮人心的呼號聲中勇敢的迎著密集的機槍火力,開始衝鋒。而連直屬的狙擊小組此刻也全力瞄準著那一個個在黑暗之中噴吐著火舌的射擊口射擊著,掩護著己方的步槍低進射擊。“轟……”正在掩護著反坦克火箭筒射手的一個自動步槍猛的踩上了防禦者所埋設的反步兵地雷,這一團可怕的火光之中,殘肢斷臂和各種髒器在一片血色的霧氣中紛然落下。
“媽媽……我要回家……。”可怕的景象瞬間便抽離了步兵那被榮譽所激發出來的勇氣,畢竟沒有人想變成屍塊被運送回家。一個扛著德製“鐵拳—3”型反坦克火箭筒的西班牙士兵猛的甩掉自己肩上所扛著的武器,轉身背對著自己的目標逃出火線。但是他並沒有跑出多遠,一串子彈便從正麵射穿了他的胸膛。在他前方,瓦爾斯上尉從容的舉著自己的步槍,他並非嗜血,而是士氣便象鼓足了氣的氣球,一旦用任何一個逃兵成為缺口都可能會一泄千裏。
麵對著後退便是死亡的壓力,西班牙人隻能奮勇向前,雖然仍不時會有人踩上地雷、或是落入叢林之中最為原始的陷阱機關,或是被埋伏在碉堡附近的“切.格瓦拉”旅的狙擊手的冷槍奪去生命。但是最終他們還是衝到了距離核心碉堡不過20米的山脊之上。黑暗之中“切.格瓦拉”旅的步兵紛亂的從連接核心碉堡的交通壕中衝出掩體,用自己的身體組成最後的防線。
一場短兵相接在所難免,進攻者冒著幾乎就在眼前的AK—47型自動步槍的火力躍入戰壕之時,他們已經再無退路了。防禦者努力想要把他們趕出壕溝,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自動步槍和手榴彈都足以造成群體傷害。防禦者兵力上的劣勢很快便在劇烈的消耗之下顯露無餘。最終在損失了近一個西班牙步兵排幾乎全滅的情況下,歐洲混編第1空中機動連最終肅清了核心碉堡外圍的戰壕,但是最終拔除碉堡的依舊耗費了遠比歐洲人想象的要多的多的爆炸物。
直到手雷和火箭彈將核心碉堡炸成水泥渣,裏麵的射手才停止了繼續向外麵射擊,站在被鮮血和硝煙浸透的山脊之上,瓦爾斯上尉望在前方一片灰暗的群山,此刻在大口徑炮群和武裝直升機的壓製之下,防禦者已經陷入了最後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