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今天挺忙啊?”胡子笑著問房冬,嘴唇上方的八字胡笑得一顫一顫的。
“哥,別笑我。”房冬有點難為情。
八字胡抖動的幅度更大了。
房冬的小動作早被母親發現,老倆口迅速交換了意見、達成共識。
居然沒罵自己敗家,母親先是當著兒子的麵問父親:“那倆姑娘長得多水靈啊,也不知咱們冬子將來能給咱們找個啥樣的媳婦回來?”
“就是打扮得好,依我看這倆都不如秀秀好看,更不用說賢惠了。”
“胡說什麼,秀秀比冬子大好幾歲呢,賢惠?不明不白肚子就大了,這叫賢惠?”母親說完還向胡大媽攤上看了一眼,怕人家聽見。
接著問兒子:“冬子,那兩個姑娘也是大學生吧,是不是動心思了?”
“我看是你倆動心思了。”
“臭小子!”父親訓兒子都帶著笑。
吳放放和盛夏臨走時還特意過來和房冬告了別,明確表示過兩天會帶同學來他家消費。
唯一遺憾的是,沒互留電話和微信。
這也不錯,第一步成功了。
房冬又得意了,自己不會是在小吃方麵有天賦吧?
他對父親說起了鋼桶換鋼盤的事情,外地的串串已經沒有用鋼桶的,全部用深一點的不鏽鋼大盤煮串串了,不鏽鋼盤相比這種大桶來說優點太多,顧客可以完全自選,而且掉串率極低,不像現在這樣,母親還得不時從桶中撈出掉落的食材,再用簽子一個個地把它們紮回去。
盡管如此,收攤時桶內也會有大量的掉串不能再用,這就是損耗。
可父親不同意,不是光換盤就完了,同時還得解決火的問題,還有支架或推車,太費錢。
“胡大媽家怎麼總也看不見人呢?”房冬發現自家這個兌水兌到沒味兒的麻辣串還三三倆倆地總有人吃,胡大媽家的涼粉大多顧客隻是問問就走了,吃的人很少。
“她們家的味道不錯,正宗的老本地風味,可現在的年輕人沒幾個愛吃的,再加上她們就賣這一個品種,自然賣不出錢來。”房建設說。
房冬上初中時就吃過胡大媽的涼粉,感覺味道不錯,不會也像自己家一樣,偷工減料了吧?
“爸,我想吃涼粉。”
“去你胡大媽那兒買一份,”父親停頓了一下明白了:“你自己連六塊錢也沒有?”
“我媽給我換衣服沒帶在身上。”(注:這時的微信支付才剛剛開始,遠沒有普及。)
“你媽給你洗衣服換衣服還有錯啦?”
自己這個爹啊,就是個炮筒子,不定啥時哪股瘋沒抽對就嗆人。
接過母親遞給自己的六塊錢,走兩步再遞給胡大媽:“晚飯沒吃飽,大媽來份涼粉吧。”
胡大媽收了錢後一臉笑容地說:“你這孩子,吃大媽涼粉還給什麼錢?”這關子賣得……
秀秀對房冬笑了一下,看得出來,她對母親這種神操作也很無奈。
那種熟悉的味道,微辣微酸,熗出來的花椒和蔥香混合在一起,清爽、順滑,餘味悠長。
量真不少,吃得房冬直打飽隔。
味好量足,就是沒人吃。
“胡大媽,我給你出個主意怎麼樣?”
沒想到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胡大媽連理都沒理自己,衝著街上吆喝了一聲:“涼粉——”
不想聽也得說,千裏扛豬槽,還不是為(喂)你?
本少爺行善事一向是很執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