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6(4)(1 / 2)

正文-2-6(4)

“除夕那天晚上你在哪?”

德勝想了一會兒,“除夕晚上……,噢,我和礦警隊姚隊長喝酒呢,這不是過年嘛,從中午一直喝到半夜了,大概十一二點了吧,那天大夥兒都喝得挺多,完了事我回家就睡覺。”

山本和重野說了幾句日語,重野忙起身找人與姚隊長核實。

山本接著問:“你第二天早上應該是歇班的,你去礦區幹什麼?”

山本這話一出口,德勝心裏徹底踏實了,這和自己先前的估計基本吻合了。

“頭天不是喝了一下午帶一晚上的酒嗎?有筆帳一直沒結,我這心裏不踏實,第二天睡醒了就趕緊的去做好了帳,也就個把小時做好了就回家了,怎麼了?”

山本有些氣餒,呼哧呼哧地喘息了一會,手中的折扇嘩啦嘩啦地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王德勝君,我這一直可都是對你客客氣氣的,可你卻這麼不識抬舉,我可告訴你,”他指了指後麵兩個日本兵,“他們是軍人,不是什麼文化人,他們是不跟你講什麼道理的。如果你不說實話我隻能把你交給他們了,他們會用自己的方式從你嘴裏掏出他們想要的東西的。”

德勝高聲叫屈道:“山本太君,我這說的可都是實話,您就是殺了我也不能把沒有的事說成有。要是屈打成招,我對我的話可就不能負責了。”

“你對共產黨有什麼看法?”

“共產黨?你們不是說過嗎,都是紅胡子藍眼睛的,看見長成這樣的您就抓不就結了嗎?”

“你是共產黨嗎?”

德勝指了指自己的下頷,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您看我是長著紅胡子嗎?長著藍眼睛嗎?我不是。”

“給我個不是的理由。”

“這要什麼理由啊,不是就不是嘛,不能你上下嘴唇一碰我就是了。”

山本沒有別的辦法了,他煩躁揮了揮手,讓兩個日本兵把德勝拖下去用刑,看看能不能榨出點油水來。

德勝一路被拖著一路口中叫著“我不服,我不服,今後誰還敢給皇軍辦事,寒了弟兄們的心。”

他一邊大叫著,心中卻敞亮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第一局的鬥智算是贏了,他是個勝利者,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對自己的自信心又增加了一分,山本,你不可能打敗我,而我一定要戰勝你。

下麵就是考驗自己的筋骨了,長年練武不僅讓他筋骨強健,也培養了他忍受傷痛的能力,小鬼子你來吧,山本撬不開我的嘴,皮鞭棍棒就更別想了。他心中輕蔑地對著山本狠狠地哼了一聲。

山本懊喪在一屁股坐下。

重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關注地看著山本。

過了好一陣,山本恢複了過來,簡要地把他與德勝之間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我先是詐他,讓他自己說,沒有結果。然後我連續拋出紀和尚、白山套、大年初一去礦區這三個話題,但也沒有什麼效果。”

“山本君,以你的判斷,這個王德勝是不是八路?”

山本道:“隻有兩個可能,要麼真的事情如他所說什麼事都沒有,要麼這就是一個極為強勁的對手。”

“那你更傾向於哪一個結論呢?”

“我不知道。暫時我已經沒什麼辦法了。現在隻能看你的,看看用刑能不能撬開他的嘴,但你要注意千萬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這個我有數。”

“還有一點,要注意捉拿紀和尚,如果有兩個人在手,他們的口供能相互印證,或許能找出點破綻。不過可能也抓不到了,咱這麼大規模的搜他,就算他不是八路他也不敢來這姚安集了,可惜呀。不過這是個教訓,邱殿魁的便衣隊也該顯形了,得給他們配武器,這次要是有武器,可能結果會大不一樣。剛才邱殿魁跟我說這個王德勝就是那個老頭王玉和的孫子,這祖孫倆都這麼難對付。要是支那人都是這個樣子,重野君,那可大大的不妙。”

重野沉重地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會,山本又道:“今後可能越來越多地與八路作戰了,咱們這裏抓到的八路嫌疑也會越來越多,咱們得學會辨別他們呀。”說著從袖管裏掏出一本書擺在重野麵前,一看書名,叫《掃蕩剔抉共軍根據地的參考》,山本翻到一頁,指著道:“這裏麵的方法很有效,剛才審訊王德成的時候我多有用到,你看這一段:

民匪分離的要領

紮根於群眾、善於掌握民心的共軍,與一般民眾很難辨別,尤其在敵人根據地內更為困難。現將以前實行的比較有效的方法,手段介紹如下:

(一)長期有規律的生活是不易改掉的。因此,突然或連續使之操練軍隊的各種動作,就能區別出是否是軍人。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