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明接過文件袋打開,擰著眉頭道:“江支樹,是你自己如實招來還是讓我念出來給大家聽?”
江支樹雙腳打顫地站在原地,怎麼都挪不動腳步。他向李東來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李東來這麼自私的人,怎麼可能在這時候犧牲自己去撈他?
“董事長,我~~~我~~~我心裏苦啊!”
他的話在嘴裏憋了半天,衡量來衡量去還是不敢把李東來供出來,否則他活不過今晚。
“我家裏有生病的母親,還有兩個正在讀書的孩子,我爸又吃喝嫖賭欠了一屁股債,我也是沒辦法啊。”
他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董事長,求您饒了我這次吧,如果我倒下了,我這個家就徹底完了啊!”
李海明冷哼道:“你不要在這裏給我演戲,是你自己把你犯的錯一條條列出來,還是由我親自念出來給大家聽?”
不等江支樹說話,夜帆已經開口:“去年3月,江支樹借口投資迪凡科技公司,向該公司老板薛海理勒索三十萬好處費。導致薛海理以不誠信為由四處抹黑天使之眼,並把天使之眼告上法庭。”
“去年6月,江支樹借口投資戀戀優品,把該公司的董事長秘書騙上床,並導致人家意外懷孕。之後他不僅沒妥善處置,反而將反複討要說法的秘書打得流產留下後遺症,至今也沒從陰影中走出來。”
夜帆聲音冰冷地問道:“江經理,還需要我一條條幫你念出來嗎?”
江支樹驟然大吼:“別念了,別念了,那都是假的,假的!”
他猛然朝李海民撲過去,搶下他手上的文件撕成粉碎。
李海明怒目而視:“放肆,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從我手裏搶東西!”
李東來大喝道:“保安,保安!”
兩個年輕力壯的保安衝進來,瞬間將江支樹製服按在地上。
李海明喝道:“把地上的紙片撿起來,讓這個混賬東西好好看看,上麵有沒有所謂的證據。”
保安把碎紙片歸攏到一起推到江支樹麵前,他翻看兩下就徹底慌了,臉色煞白地盯著夜帆。
“狗日的夜帆,你詐我!”
夜帆微微一笑,又從自己的座位上拿來一份文件。
“我可沒有詐你,隻是剛才不小心拿錯了而已,沒想到你這麼著急,看都不看就忙著毀滅證據。”
“董事長,這份才是江支樹輸送公司利益、受賄、勒索的罪證,請您明察。”
李海明接過來快速看了一眼,麵色鐵青。
“好你個江支樹,一個小小的業務經理,竟然貪汙受賄高達數百萬元,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江支樹的世界徹底崩塌,連滾帶爬哀求道:“董事長,我冤枉啊,我冤枉啊,這都是夜帆故意害我的啊!”
李東來適時出來將他一腳踹翻在地,嗬斥道:“把他給我控製好,立即報警處理。”
一場轟動辦公室的鬧劇,以警方將江支樹帶走而告終。
所有人都沒想到夜帆會這麼剛這麼迅速,昨晚才約他們一起喝酒,今天就直接把江支樹給辦了。
要知道他們當中有些遊移不定的人,還沒下定決心把江支樹的黑材料遞上去啊,那豈不是連表忠心的機會都沒有了?
從今天起,所有人都記住了夜帆不能惹。即使他還不是經理,還一樣是個普通業務員,也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對夜帆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後,李海明在李東來和林夢楠的陪同下離開天使之眼,趕回臨海市。
佟雷雷嬉皮笑臉地湊過來道:“帆哥,沒想到你這麼生猛,一招就把江支樹那個混蛋給送走了,厲害啊!”
他真心實意地豎起兩根大拇指,對夜帆的膽魄讚賞有加。
夜帆擰著眉頭問道:“你湊過來就是為了誇我很剛?”
佟雷雷嘿嘿笑道:“那當然不是!我是這麼想的,雖然你沒得到晉升、不擔任A組的業務經理,但是如果你繼續留在A組,別的組員不論誰給你當經理都得提心吊膽,你不如調到我們B組,以後我們帶著我的組員唯你是從。”
夜帆嗬嗬一笑,這個死胖子垂涎自己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如果自己過去給他當手下,他絕對願意成為自己的傀儡,讓他往東決不往西。
關鍵是以自己的能力,絕對能給他帶來大筆大筆的業績收入,光這些錢就比他自己幹三五年都強。
但夜帆並不急於被他拉走,他更想知道上麵會派誰來當A組的組長。
覃木通是個人精,做事也踏實,比樊美靈靠譜,也最有晉升的欲望,但是林夢楠未必會給這種臨陣倒戈背後捅江支樹刀子的人上位。
同理,美色和陰謀兼具的樊美靈也不太可能,這樣的人不好管。
不管這兩人是不是都聽從夜帆的命令,但樊美靈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林夢楠不會願意讓她當A組經理。
那麼,新任A組經理到底會是誰?
夜帆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