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塚黑暗之中傳來一陣陣尖叫,還是如同死亡前的哀嚎。
“精靈木屋,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曼德口中雖然說的客氣,腳步已經跨上台階。
橡木桌邊,他自顧斜斜靠在椅子上,用手輕輕撫摸著橡木桌,嘴裏嘟囔著什麼卻是沒有人能聽清。
拿起酒杯自顧嘬了一口,說道:“精靈釀的酒?可惜,又不像。這酒還沒有銀鷹城霍利酒師釀出的酒呢?哎......”他的眼睛出現了一絲迷離,似乎在回憶銀鷹城的酒,仰或是對從前生活的回憶。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他現在隻能在荒塚中遊蕩。
“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我坐在他的身邊,既然他沒有傷害伊瓦,唯一值的可能就是他有事求我們。
“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吧,這樣的武器傷害不了我。”他猩紅的眼睛閃爍出一股氣勢,說不出什麼感覺,或許就是天生的帝王氣息。
曼德銀色的盔甲在燈火中閃著火光,猩紅的披風披在他魁梧身軀上,左肩上繡著呼之欲出、展翅飛翔金色雄鷹,金色的扣子把披風緊緊鑲嵌在脖子上,讓他的氣勢徒增。
他的臉上透出了堅強與剛毅,我實在不明白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與黑暗達成契約?
“怎麼,很好奇我這樣的人嗎?既然聽說過我,那就省了很多口舌。”他的手輕輕敲擊著桌麵說道。
我收回了緊緊盯著他的目光,內心有些不自然,“簡單聽說一些你的傳說,或許不真實,也或許有偏差。不過,確實有些好奇。”
“哈哈......好奇?好奇總會讓人喪命,看你滿頭灰白的頭發,幹枯的臉,是活死人還是魔法?”
“不知道,或許是活死人。”我確實不認為我是什麼魔法導致,更像一個活死人。
“這倒是讓我很好奇,我想聽聽你的經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經曆?我也想知道我的經曆,可惜,讓你失望了。”淩亂的片段,偶爾閃過的畫麵,花費了很久很久時間卻永遠無法將它們拚接。
“哦,這麼說起來,你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一個生活在地獄中的活死人。”
“嗯,可以這麼說。不過,我有方向,有目標。所以我並不可憐。”我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這樣或許會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
“哈哈,很好,一個活死人卻有一顆年輕的心。”他又喝了一口酒,或許在荒塚之中這個曾經的首領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
年輕的心?他這句話深深觸碰到我內心的柔軟,的確我的心髒剛剛跳動不久,如果按照這個時間計算,的的確確是一顆年輕的心。
“那麼,你來這裏不是為了聊天喝酒吧!”
“嗯,不是。”他連連搖頭,舉起手中的杯子繼續說到:“還有酒嗎?”
提姆打了一個響指滿足了他的要求。
“很好,很好......我是來跟你們做一筆交易。”他仰頭喝下一大杯酒,用手擦拭著嘴角。
“交易,什麼樣的交易?”我問道,眼裏充滿了疑惑,轉頭看看大夥都跟我一樣的表情。
“長話短說,你們幫我解除女兒身上的詛咒,我放你們過荒塚,這個交易公平合理。”
“詛咒?我們可從來沒有學過什麼魔法。”我腦海中出現萊曼跟我們說過銀鷹城的故事,精美的石棺、一整片水草豐滿的地方、漸漸荒蕪的荒塚、以及荒塚滋生出邪惡的蛇鈷女妖。
“不,你們能,隻有你們能解除。”他斜眼看著我。
“為什麼?”我心中生出了好奇之心。
“很簡單,因為你們有亡靈之匕。”
“亡靈之匕能解除詛咒?要是我們不答應呢?”好奇歸好奇,然而,我覺得這樣的冒險或許不值得。
“我覺得你們會答應的,否則你們看見外麵的馬匹了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而我們也知道他口中的馬匹是石化的那匹馬。
“逼我們沒用,我們寧可戰死。”
“對,我們寧願戰死......”伊瓦揮舞著手中的錘子。
“哈哈,你們是戰士,這點我喜歡。既然這樣我不會勉強,不過我有的是時間,亡靈之匕我還會送出去,同樣的還會有合適的人進來,解除詛咒隻是早晚的事情,而你們......”他哈哈大笑站了起來。
“等等,你說亡靈之匕是你送出來的?那麼那隻蛇鈷女妖也是你送出來的?”
“是的。”
“既然你有亡靈之匕,何必要借別人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