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深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爸爸身邊的助理阮玉,竟然還有這麼一副嘴臉!
原來……原來他們早就在一起了,阮微雲竟然是他們的女兒!
白深深的腦子裏一陣陣嗡鳴作響,胸口悶得發疼,連呼吸都困難。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一直以為爸爸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以為他和媽媽情深意重……
到頭來,她不過就是一個棋子,她以為的親人親情,不過就是一場騙局。
連她的婚姻,都被算計進去。
她踉蹌著跑出家門,哆嗦著抱著肩膀,在寒風中奔向白家祖墳。
一路跌跌撞撞,撲通一聲跪在墳前。
照片裏的媽媽麵帶微笑,白深深卻淚如泉湧。
她跪走了幾步,雙手死死抱住墓碑,臉貼著媽媽的照片,聲音顫抖著散在風裏。
“媽媽……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媽媽,我不愛了,我誰也不愛了,你回來吧,媽媽,我好想你啊……”
她放聲大哭,額頭用力撞著墓碑,包紮好的紗布掉下,傷口再次迸開,血和淚流迷蒙了眼睛。
白深深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
她睜開眼,入眼滿是刺目的白。
“你醒了?”阮微雲聲音輕柔,表情極盡輕蔑。
白深深又合上眼,“出去。”
“你這是幹什麼?我好心好意來看看你,”阮微雲微微俯身,湊近她小聲緩緩道,“我得看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跟條喪家之犬似的,真是讓人心裏痛快啊!”
白深深唰一下睜眼,目光冷厲,“阮微雲,你得意什麼?我再狼狽我也是喬家少夫人,喬玉樓的妻子。我怎麼會是喪家之犬?倒是你,每日獨守空房,寂寞得總盯著別人的老公?”
阮微雲笑容一收,神情狠毒,“我們看誰笑到最後!你占著他的人又怎麼樣?他的心裏最重要的還是我,你早晚會滾出喬家!到時候你跪下來求我都不管用。”
“是嗎?”白深深嘴角扯出挑釁的弧,“那你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我會不會求你。”
門外響起腳步聲,阮微雲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輕輕一劃,隨即把刀子扔到床邊。
白深深眉頭緊急,“阮微雲,你……”
她掙紮著要坐起來,頭又痛又暈。
眼前人影一晃,喬玉樓扔下手裏的東西奔到阮微雲身邊,“微兒,怎麼了?”
阮微雲哭得梨花帶雨,“我……我是聽說深深住院了,過來看看,想安慰她幾句,算了,玉樓,深深頭碰傷了,肯定很難受,她也不想的。”
喬玉樓眼睛噴火,戾氣刹那間如雲翻浪滾,“白深深,你居然用刀?你想要殺微兒?你心腸竟然毒到這種程度?”
他抓起刀子,塞到白深深手中,“來,你來殺我!你有什麼衝我,來殺我啊!”
喬玉樓咆哮低吼,把白深深的心都震碎了。
“喬玉樓,我們離婚吧。”
喬玉樓猛然頓住,眼底似掀起驚濤駭浪,“你說什麼?白深深,你有種再說一次!”
“我說,離婚,”白深深直視他的眼睛,字字從牙齒間磨出,“我受夠了,正好成全你們。”
喬玉樓臉色氣得發白,手緊緊抓住白深深的肩膀,恨不能捏碎她的骨頭,“你竟敢!”
“我有什麼不敢?這不是正如你們所願嗎?”白深深忍著痛哧笑,“還是你不敢?即便和我離婚了你也不敢娶她?”
喬玉樓眸光鋒利,似刀般刺入白深深的心裏,讓她疼得渾身發涼。
“白深深,你以為你是什麼?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
阮微雲上前可憐巴巴的低聲勸,“深深,你別生氣了,玉樓其實很在意你的,你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好好珍惜好嗎……如果你是因為我,那我,我現在就離開……”
喬玉樓伸手拉住她,“微雲,你別走,該走的人不是你。”
阮微雲渾身顫抖,身子軟軟的倒在喬玉樓的懷裏。
白深深閉上眼睛,懶得看他們這副作派。
喬玉樓帶著阮微雲離開,病房裏安靜下來,白深深拿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林律師,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下午,喬玉樓正在辦公室裏忙,秘書進來拿著一個文件袋,吞吐吐的說道:“喬總,這是……太太讓林律師拿過來的,請您過目。”
一聽說是白深深拿過來的,喬玉樓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放著吧。”
秘書小聲道:“您還是看一眼吧,林律師還等回話。”
喬玉樓擰眉打開,幾個大字赫然衝入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