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樓心裏的那麼一絲絲僥幸,現在已經如同被冷水澆中,連點火星都不剩。
“這麼說,你也早就知道了?”
白深深臉上浮現悲涼,聲音充滿恨意,“我當然知道,他們合謀暗害我,讓你討厭我,還想謀奪我媽媽留給我的股份,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如願。”
喬玉樓低低笑了幾聲,“是嗎?他們鬥不過你,但你確定你能鬥得過我嗎?”
白深深震驚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你很快就會知道,不過,現在先去給微雲輸血。”
“我不去!我說了我不去!”白深深一隻手死死扒住桌子。
“白深深,那是你姐姐,你們母女搶了她的父親,你霸占了二十年,她從來沒說過一句怨言,你居然見死不救?”
白深深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搶?我霸占?喬玉樓,你腦子被狗吃了!”
喬玉樓怒不可遏,用力一掰她的手,白深深痛呼了一聲,可他根本沒有在意,更沒有停留,拖著她不容分說往急救室走。
阮玉正焦急的等在急救室外,看到喬玉樓急忙奔過來,“玉樓,求你救救微雲吧,她實在太苦了……”
“阿姨放心,我不會讓微雲有事的,”喬玉樓把白深深往前一推,“抽她的血。”
白深深奮力掙紮,“你們休想!我不會答應。”
阮玉苦苦哀,“深深,算阿姨求你了,行嗎?你救救微雲吧!”
“我救她?我恨不得她現在就死!”
“深深!”白世東出現在電梯口,滿臉驚怒的走過來,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啪!”
走廊上都安靜了。
白深深臉偏到一邊,火辣辣的痛不及她心裏的怒火,“怎麼?不裝了?聽到你和你姘頭的女兒要死,就忍耐不住了?”
白世東和阮玉的臉色一白,“你……深深,你是怎麼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幹下的肮髒事,上天都嫌惡心!”
白世東震驚過後就是憤怒,“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瞞你,微雲是我的女兒,她乖巧懂事,忍了這麼多年!我就是要寵她,讓她認祖歸宗!你要是不願意,你,你就滾出去!”
白深深看著昔日疼愛自己的父親,此刻麵目猙獰似惡鬼,她撥了一下頭發,“好,滾就滾,我媽媽的股份,屬於我的東家,我要一並拿回來!”
白世東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深深,微雲怎麼說也是你的姐妹,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嗎?你的心腸就這麼硬嗎?”
阮玉抓住喬玉樓的衣袖,眼淚人不住的掉,“玉樓,阿姨求你了,微雲命在旦夕,你想想辦法吧……她可是因為擔心你才出車禍的。”
喬玉樓抓住白深深,“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救不救?”
“我、不、救!”
“好,”喬玉樓目光凶狠,似刀子紮進她的心髒,“那我就把林月如的棺材挖出來,挫骨揚灰。”
白深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底湧起巨大的寒意,“你……”
喬玉樓笑意不達眼底,“怕了?怕就乖乖聽話,否則的話我我說到做到,你應該知道。”
白深深感覺自己每個毛孔都在冒寒意,淚水吞進肚子裏,淹得心都痛得麻木。
鮮紅的血,不斷從白深深的體內抽出,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血要被抽幹了。
她死不足惜,可她不舍肚子裏的孩子。
恍惚中似看到喬玉樓冰冷的臉,她最終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喬玉樓站在醫生的辦公室,“阮小姐情況怎麼樣?”
“傷勢倒是不要緊,但她的病不能再拖,還是要盡快安排,否則會對後麵懷孕很不利。”
喬玉樓的手指停在阮微雲的病例上,垂著眼瞼,聲音低沉,“好,那就盡排安排做骨髓配型。”
“好的,喬總。”
喬玉樓回家去給阮微雲拿日常用的東西,他不知道的是,他剛走,阮微雲就坐著輪椅進了辦公室。
“這些照片還給你,”她往桌子上扔了兩個信封,“另一個是你應得的,記住,敢多說一句不該說的,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
醫生額頭滲出冷汗,“是,阮小姐放心,我一定把事都爛在肚子裏。”
阮微雲轉身出去,醫生哆哆嗦嗦的把豔照燒了。
他不想騙喬玉樓,但……他也是沒辦法。
深吸了口氣,打電話給檢查室那邊,“盡快準備骨髓配型的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