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樓雙手緊握成拳,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他還以為白深深有多愛他,雖然他不曾把她放在心上,可她總是信誓旦旦的說愛他,說可以豁出一切的愛,他還是相信的。
畢竟,為了上他的床,她連臉都不要了。
可現在他才知道,他們的婚姻,比他想象的還不堪,不過就是一場陰謀詭計,一對母女的肮髒心機罷了!
他一言不發的轉身出門,阮微雲急忙去追,聲音顫抖,“玉樓,玉樓!對不起,我不該讓媽媽對你說這些的,你要去哪裏……”
喬玉樓頭也沒回,開車衝入夜色,跑車呼嘯轟鳴,似瘋狂的野獸。
阮微雲手指彈了彈眼角的淚珠,扭身回房間。
阮玉拍著胸口,“走了?去找那個賤人算賬了?我的媽,可嚇死我了!”
阮微雲莞爾媚笑,“媽,您膽子也太小了,難怪這麼多年還沒有進白家,玉樓是什麼人?我太清楚了,他呀,最不能觸碰的就是父母的死,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騙。這下,我看白深深要怎麼翻身!”
本來還想著要讓遺囑怎麼盡快生效,現在這個時機正好,她主動把遺囑的事說出來,隻會讓喬玉樓更加相信,當初白深深是怎麼算計他。
以現在喬玉樓的實力,拿下那些股份根本不成問題,到時候,再用點小手段,保證讓他乖乖把股份奉上。
阮玉眉開眼笑,“還是我女兒有本事,能想出這樣的妙計。這下媽放心了,就等著當喬氏總裁的嶽母了!”
喬玉樓衝到醫院,踏在空曠的走廊,白深深聽到聲音更加害怕。
直到看到喬玉樓的臉,她跳下床差點哭出來,“玉樓,我害怕……”
她話沒說完,喬玉樓不由分說,怒氣衝天的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白深深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磕到牆上痛得她差點暈過去。
喬玉樓眼白布滿血絲,充斥著深不見底的仇恨,“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白深深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手指不斷的按壓她的喉嚨,幾乎要埋入她的皮肉。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透不過氣,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什麼……為什麼……”
喬玉樓臉色冷冽發白,不帶一絲溫度,“白深深,我真恨不能殺了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白深深身子僵住,放棄反抗,水汽模糊的視線裏他的臉扭曲猙獰。
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想讓她死。
心如刀割。
白深深閉上眼,“那你殺了我吧!”
眼淚滾落,落在喬玉樓手上,他的手微微顫了顫,隨後鬆了鬆,離開她的喉嚨,眼中浮現厭惡與輕蔑,“殺了你?我怎麼能讓你這麼痛快的死?你死也要為微雲做點貢獻。”
白深深睜開眼,淚光裏他的臉斑駁冷俊,似有流光溢彩。
“你什麼意思?”
“微雲有凝血功能障礙,需要經常輸血,正好你們的血型相符,這個活血庫由你來當,最好不過。”
喬玉樓拿溫巾慢慢擦著手指,徹底擦去指尖屬於她的細膩感,“另外,還要做個骨髓配型,能合適最好,你還有那麼點用。”
白深深霍然睜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撲上來抓住他胸口的衣襟,“不可能!喬玉樓,你不能這麼做,我現在沒法做。”
“做不做不是你說了算,”喬玉樓嫌棄的掰開她的手,“你隻能接受。”
“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經……”
白深深剛要告訴他懷孕的事,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那邊傳來阮玉驚慌的聲音,“玉樓,不好了,微雲放心不下你去找你,剛剛出了車禍……”
喬玉樓眸子一縮,“人在哪兒?現在情況怎麼樣?”
“在救護車上,我們馬上到醫院,傷的倒是不重,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血好像止不住,這可怎麼辦……”
喬玉樓呼吸急促,轉頭盯住白深深,白深深後退一步,愴惶想躲。
喬玉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對著手機道:“阮姨您別急,先送微雲去急救,血的事我來想辦法。”
他掛斷電話,白深深預感到了什麼,尖聲叫道:“不!我不去!我死也不會給阮微雲輸血!我就要看著她痛不欲生,看著她死!”
喬玉樓臉上陰雲密布,目光冰冷的凝視著她,眼底席卷著波濤與漩渦,“你必須去,她是你姐姐,你不能這麼狠毒。”
白深深身體僵硬,忘了掙開他的手,嘴唇顫抖,“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