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陸遙。”蘇染從車上下來,關上車門跟陸遙揮揮手,轉身進了學校。
“蘇染。”兩隻腳剛踏進大門,左邊的保衛室處有人叫著她的名字,聽得清楚,憤怒中夾雜著央求,蘇染循著聲音看過去,是侯蕾。
上周侯蕾被李芳帶回學校來,被逼著主動退學了,事情沒有鬧大,也沒有給學校造成什麼損失,所以她的父母還能繼續留在學校當清潔工,隻是侯蕾的明星夢,碎成了玻璃渣。
這就是自食惡果,要是侯蕾一開始就跟顧卿一樣本分,也不會有今天。
“我幫不到你。”蘇染明知她找自己要幹嘛,在她開口之前就拒絕著。
命令是夜寒諶下的,如今都成了定局,蘇染不可能拂了夜寒諶的麵子。
這是預料到的結果,可侯蕾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她從陰影處跑過來,雙手死死的抓住蘇染的手腕,彎腰低頭,苦哈哈的臉上掛著淚光,眼睛都腫著,看來是這兩天一直都以淚洗麵,臉色蠟黃,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一個人的變化竟可以這樣大。
“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哪怕就是幾句話的時間,好歹你讓我把事實陳述出來,好不好?”正是快上課的時候,學校門前人來人往,侯蕾正是抓住了現在的時機。
蘇染是夜寒諶的未婚妻,若是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給她下跪,蘇染的名譽受損無所謂,連帶著夜寒諶也會被連累,侯蕾賭的是蘇染為了顧及夜寒諶的名譽,也會如了自己的願。
重活一世,外人眼中的自己到底如何,蘇染毫不在乎,夜寒諶是誰?怎麼會被流言中傷?侯蕾自作聰明的樣子,太可悲。
正因為可悲,蘇染才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一路跟著侯蕾,來到了學院池塘後廢棄的琴房前,四周無人,樹木茂盛,侯蕾父母看見蘇染,直接就跪倒在了她麵前,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蘇染蹲下身子,要把侯蕾父母攙扶起來。
“求蘇大小姐再給我女兒一次機會,我們耗盡了家財,為的就是有一天她能出人頭地,我們全家人的希望都在她身上,求你大發慈悲,放過她這一次吧。”候父老淚縱橫,求著蘇染。
侯蕾也跟著跪下,如出一轍的懺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也知道蘇以沫在學校橫行霸道慣了,我要是不聽她的話,根本在學校待不下去,要是你替我向校長說明實際情況,蘇以沫以後肯定不敢再欺負我了,你還不知道吧,她跟安許年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她早就惦記你喜歡的人了,隻要你幫我,以後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保證不推辭。”
言外之意,隻要蘇染給自己一次機會,她就能幫蘇染弄到蘇以沫和安許年偷雞摸狗的證據,看似是弱者無力的求助,卻是一場交易,還妄圖用蘇染的‘心頭好’作為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