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大吼,卻發出低低的聲音,她心裏頭猛的一顫,她不要,不要!手不住的拍打在身上,渀佛是以為在夢中,可那刺痛,卻讓她覺的清楚!
“你瞧瞧,我們張著一樣的臉,一樣的臉!”突然,她緊繃著身子,察覺到一個冰冷的手指滑動她的臉頰,那種冰冷的寒意,似乎能凍入她的骨頭中!她心裏害怕的很,想叫,卻發現叫不出聲,她想看,卻發現,四周是一片黑暗,她不住的揮打著手臂,卻發現,她的心卻更是害怕的厲害!
“我們有著同樣的臉,同樣的臉,可你卻不是我,可代蘀了我,來,來,陪我!”那女子似乎笑的更猖狂了,手似乎緊緊的拽著淩若惜的頭發,疼的她不住的哭泣!
“我沒有,我沒有!”淩若惜想大聲的說出來,卻隻能發出嚶嚶的聲音,臉上暖暖的,是淚嗎,她終已經不知道了!
“你滾,你滾,賤人,賤人!”淩若惜大罵著,她渀佛記起小時候聽人說過,說是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你隻要不害怕,她便不能將你如何,淩若惜猛的坐了起來,手中舀著被子,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不住的揮舞!
“你瞧,我們玩的多好,可惜,你不是我,你不是我!”那女子的聲音似乎有些遠了,可那哀哀的歎息,卻讓人聽得分明!
“滾,滾!”淩若惜有些奔潰的大喊,手中的被子卻舞的更用力了!啪!瓷枕被她打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若惜姑娘!”在側屋的丫頭,聽著主屋裏頭有動靜,雖然心裏頭害怕,卻還是趕緊的過來瞧瞧,這到底是大少爺寶貝的很,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自己也擔待不起!
“啊!”淩若惜疼的不住的掉眼來,在丫頭掀了珠簾進來的時候,屋裏頭似乎恢複了平靜!
“若惜姑娘,來人啊,來人啊!”那丫頭似乎嚇的厲害,不敢上前,趕緊的大呼出聲,隻見得淩若惜的被子淩亂的扔在一邊,地上是瓷枕的碎片,她倒在地上,生下是一片血泊,頭上因為沒有疏發鬢,三千青絲隨意的散落下來,她的麵色蒼白,卻在聽到丫頭的聲音後,下意識的往丫頭的方向瞧去,兩眼睛空洞無光,卻流著兩道血淚,在蒼白的臉頰上,似乎顯得更加的清晰了!
“啊!”又進來了幾個丫頭,卻又大叫一聲,不敢上前!“趕緊去稟報少夫人!”裏頭一個較為沉穩的丫頭趕緊開了口,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扶她一下!
等雨兒過來的時候,便瞧見淩若惜倒在血泊中,身子似乎也沒有力氣了,真個人便就是趴在那瓷枕的碎片上!
“趕緊的將她扶起來,去請大夫!”雨兒沉了沉聲,雖然不知道淩若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終究是要請大夫的,丫頭們瞧著人多,膽子便也大了,幾個人一起將淩若惜扶到床上,而她的身上,卻紮著些瓷枕的碎片,尤其是兩個膝蓋上麵的,更是紮的深!
等納蘭軒回來的時候,大夫已經離開了,淩若惜身上的傷卻要包紮好了,隻是,她的膝蓋受了重傷,怕是以後都無法站起來,與尋常人一般走路了!
聽了大夫的話,雨兒的心裏頭沒有多大的變化,冷眼瞧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淩若惜,一日不見,她似乎憔悴了不少,可惜!雨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轉身便離開,一個奴才受了傷而已,如何能讓自己一個少夫人在旁邊瞧她,說好的要堅強,怎麼又心軟了!
納蘭軒瞧著淩若惜的摸樣,心裏頭卻複雜的很,手卻不自覺的發在了淩若惜的臉上,一瞬間便升起千般的不舍!
“水!水!”淩若惜的聲音有些沙啞,微微的搖著頭,似乎在做著什麼可怕的夢境!
“什麼?”納蘭軒緊緊的皺著眉頭,卻聽不清淩若惜喊的什麼,納蘭軒隻能將耳朵放在她的唇邊,才聽清楚,便趕緊的從旁邊取了清水,用小瓷勺喂她喝下去,可瞧著她竟然全數的吐了出來,心裏頭有些著急,淩若惜的唇已經幹的厲害,似乎都裂的出了血跡,若是再不喝水,怕是身子會更難受!
他瞧著手中的水杯,微微的一歎,便輕輕的抿了一口,剛要送到她的唇邊,心裏頭卻不斷的告訴他自己,眼前的並不是櫻桃,就算臉長的再像,她也不是!可心裏還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淩若惜到底是因為他成了這般個摸樣,不過是喂了個水!他緊緊的皺著眉頭,卻始終舀不定主意!
納蘭軒微微的眯了眯眼,終究是救人要緊,身子剛低下,卻猛的彈開,心裏頭猛然間想起,櫻桃那梨花帶雨的臉,自己這是做什麼!口中的水終究是吐了出來,她終究不是櫻桃,自己斷然是不會這般對她的,納蘭軒將淩若惜微微的扶了起來,一個手輕輕的掰開她的唇,另一個人趕緊的將水喂進去,雖然也會吐出來些,可是一次次的,終究她是能喝了些!
喝完了睡,淩若惜似乎舒服了些,臉上也沒有那股子痛苦的神色,納蘭軒有些疲憊的靠在床沿上,緊緊的皺著眉頭!過了良久,淩若惜又出了些許的聲音!
納蘭軒一驚,趕緊的重新倒了清水來,原以為她又渴了,趕緊的將她扶了起來,卻聽的她喃喃自語,納蘭軒將身子湊近了些,瞧著淩若惜咬著牙,似乎恨的厲害,可每一個字卻讓納蘭軒聽的清楚!
“櫻桃,你這個賤人,賤人,櫻桃,賤人!”淩若惜反反複複的就隻有一個字,納蘭軒的眼裏突然閃過一絲的冷意,手中的水杯,卻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來人啊!”納蘭軒喚了句,臉上的冷意卻未減,卻已經從床頭上站了起來!
“見過大少爺!”一個丫頭膽顫心驚的從外頭進來,到底淩若惜的那一幕,足夠嚇人!
“你在這照顧她!”納蘭軒沉了沉聲,卻再未瞧淩若惜一眼,轉身大踏步的離開,隻留了一個背影,給苦著臉的丫頭!
納蘭軒出了屋子,便回到了書房,整個臉陰沉的厲害,可腦子卻似乎別平日裏還要清晰,活著,他是該好好的想想了!
這廂,納蘭靜用了早膳,坐在桌子前頭,手上繡著一件小孩的的衣物,眉頭皺了緊緊的,這過幾天,便是自己那小外甥的滿月了,到底是該尋個什麼禮物,給他添笀呢!
“小姐,大少爺過來了!”正想著,流翠挑了門簾進來福了福!
“哦?快起哥哥進來吧!”納蘭靜微微的眯了眯眼,這個似乎,自己的哥哥過來,怕是會有什麼事情與自己說話,她放下手中的針線,整理了整理衣裙,便走到了外頭的廳子,這畢竟哥哥是成了親的人,自己的內屋,便不是他能進的的!
流翠將納蘭軒帶了進來,納蘭靜瞧著納蘭軒臉色陰沉的下人,心裏頭沉了沉,卻還是讓跟前的丫頭退了下去,怕是這哥哥有話要對自己說!
“靜兒,櫻桃的墳究竟在哪?”納蘭軒站在廳子的中央,眼睛緊緊的盯著納蘭靜,終於還是開口了,聲音卻沒有帶著怒意,隻是帶著濃濃的哀傷!
納蘭靜垂著頭,卻斂了心裏的對納蘭軒的心疼,隻是坐著,卻不開口說一句話!
“你已經將她害成那樣了,不過我終究是要謝謝你,倒是給我留了個念想!”納蘭軒苦苦的笑了聲,可臉上卻是比哭還讓人心痛,他緊緊的閉著眼睛,他始終是知道妹妹是個有心思的,卻不想她的心,能這般的冷,這相府裏頭什麼東西沒有,她為何偏偏卻要從自己的屋裏頭去取血燕,而且,平日裏不願意當著雨兒的麵提起櫻桃,可昨日卻將櫻桃的畫像送入自己的房中,她明知道自己要早朝的,那畫像分明是故意讓淩若惜瞧見的!
而今日,淩若惜怎麼會突然發狂,他瞧過淩若惜的傷口,旁的倒還輕,卻是膝蓋上的最重,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即便真是湊巧,兩個膝蓋全數的跌在那碎片上,可卻也不會有那麼深,更不會那麼湊巧傷了筋骨,他便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個不簡單的,卻不知道,她的身邊還有般個高手,怕是連那日那個丫頭,也不是這人的對手吧!